城,一舉成為中原正統後,再與北莽最終在收官時決戰一場,但是他讓她猜錯了,當時他選擇了由涼州和薊州兩地北上,選擇了先踏平北莽南朝再去覬覦中原,最終在成為北涼、南朝、西域、西蜀南詔六大版圖共主後,居高臨下,直接繞過本已遭受重創的顧劍棠兩遼防線,在淮南道境內跟離陽大軍決戰,繼而南下廣陵道,根本不用理睬太安城,再與南疆大軍一戰,那時候顧劍棠的兩遼邊軍,戰與不戰,都已無關大局。
謝謝開心笑了。你徐鳳年大概只能想到那場推演的先手而已,如何能猜到那之後中盤與收官時的蕩氣迴腸?
然後她就目瞪口呆了,只聽那個傢伙微笑問道:“按照謝先生的推演規則,顧劍棠豈不是又得當新王朝二十年的兵部尚書?”
澹臺平靜瞥了眼謝謝,這位練氣士大宗師也笑了。
一直如同完全置身事外的蜀王終於正視了一眼徐鳳年,這個可以算是他陳芝豹很多年冷眼旁觀,看著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北涼王。
謝觀應抬了抬手,謝謝馬上倒茶,他笑著喝了口茶。
這茶,似乎味道出來了。
只有這樣,才算是雙方勉勉強強平起平坐。
在這之前,他謝觀應根本就沒有把徐鳳年看成真正的對手。
第178章一口喝出百年風流
謝觀應輕聲道:“王爺要守北涼,不惜畫地為牢,不管外人理解與否,都是沒有選擇的選擇。謝某人對此並不欣賞,但因為王爺既然是大將軍徐驍的兒子,也就明白了。那麼在這個選擇後,北涼和西蜀即便成為不了盟友,可同樣能夠不用成為生死相向的敵人。無謂的意氣之爭,沒有意義,更沒有意思。”
謝觀應盯著徐鳳年,笑眯眯道:“就像你我六人今天是喝著茶,餘味無窮,而不是喝酒,一罈烈酒開了封,喝光了,撐死就是醉死一場,喝的時候很盡興,但是第二天少不了頭疼。”
徐鳳年只問了一個問題,“謝先生有沒有想過,中原會多死幾百萬人百姓?”
謝觀應陷入沉默不語,良久過後,反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才算真正繼承徐驍打爛豪閥根基的深層意志?”
徐鳳年冷笑道:“謝先生是想說,從大秦帝國到大奉王朝,再到春秋九國,就沒有哪個堪稱中原正統的皇帝,是寒庶出身?只有出了這麼一個皇帝,徐驍馬踏中原,才算功德圓滿?”
徐鳳年放下茶杯後,緩緩說道:“或者按照謝先生的說法,有意思?”
謝觀應爭鋒相對道:“大秦稱霸時,洛陽是那中國之地,大奉時,青州是中原,到了離陽,江南才是中原,如果有一天,多死幾百萬人甚至是千萬人,卻能兼併整個北莽,讓北涼這西北塞外成為中原,又有何不妥?功成之後,贏得數百年天下大定,今日多死之人,就是後世少死之人。”
徐鳳年搖頭沉聲道:“有些賬,不是這麼算的。”
謝觀應並沒有因為徐鳳年的反駁而惱羞成怒,笑意輕鬆,“都說王爺向來從不做虧本的買賣,跟西域爛陀山的六珠菩薩是這樣,跟徽山大雪坪的軒轅青鋒也是這樣,跟化名寇北上的涼州副將寇江淮還是這樣,跟魚龍幫那個叫劉妮蓉的小姑娘更是這樣。在來陵州之前,我跟蜀王打了一個賭,賭你會不會讓呼延大觀正大光明出現,結果是我輸了。可見王爺這趟南下,看上去氣勢洶洶,其實還算有誠意。”
徐鳳年笑道:“謝先生是一位謀國之士,但卻不是什麼精明的生意人,並不瞭解我到底是如何跟人做買賣的。再者,謝先生不如黃三甲,這麼多年不過是拾人牙慧,黃三甲把春秋當作一塊莊稼地打理,親歷親為,風生水起。可謝先生你歸根結底,只是個翻書人,前半輩子遠遠稱不上寫書人。春秋謀士,黃三甲,我師父李義山,元本溪,納蘭右慈,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