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
徐鳳年笑道:“你們別太累了,記得勞逸結合。那套武當山拳法,你們空暇時也能練一練。”
徐渭熊沒好氣道:“少站著說話不腰疼。”
徐鳳年小心翼翼朝陸丞燕和王初冬翻了個白眼,桌子位於那個方位的梧桐院丫鬟都忍俊不禁偷偷笑著。
徐渭熊正要繼續訓話,徐鳳年趕忙起身道:“我到宋先生那邊瞧瞧去。”
看著帶著兩條虎夔一溜煙跑路的北涼王,梧桐院的氛圍無形中輕鬆了許多。
徐鳳年在宋洞明那邊的待遇跟梧桐院遭受的冷落,當然是一個天一個地,如今在副經略使大人擔任下屬的官員,多是事功學問都在北涼出類拔萃的年輕士子,各有所長,只不過相比江湖年輕一輩更多崇拜和羨慕徐鳳年的大宗師身份,這些讀書人更多是在深入瞭解北涼現況後,對徐鳳年這位三十萬鐵騎之主的由衷敬畏。所以當徐鳳年和忙裡偷閒的宋洞明相對飲茶時,那些年輕人都關注著年輕藩王的一舉一動。宋洞明雙手徐鳳年親手烹製而且親自倒茶的茶杯,不急著喝茶,只是用以祛除春寒,輕聲道:“所有赴涼士子都到了,那些戰死將士的家屬也到了。這其中有些言語聲音,肯定少不了,還望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徐鳳年點了點頭。
有些風言風語,就像很多人當初聽說他去葫蘆口外就覺得是以匹夫之勇逞威風,是同一個腔調,對此徐鳳年是真的不願意去理會。
有些是苦極而泣的聲音,這些,徐鳳年是不敢去聽。
聊了些北涼政務,宋洞明起身跟徐鳳年走出屋外,這位曾經被元本溪當作儲相栽培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以前是我想當經略使,以便更好施展手腳,與李功德相處後,覺得還是希望他能夠繼續擔任經略使,我在涼州,李大人在陵州,並不會誤事。”
徐鳳年點頭道:“既然宋先生說了,那就沒有問題。”
宋洞明停下腳步,笑道:“我還有一大堆事務要處理,就不遠送了。”
徐鳳年笑道:“理當如此。”
宋洞明對著徐鳳年的背影說道:“以前只知道北涼是個武人用兵之地,現在宋洞明和很多讀書人,都發現北涼同樣是個文人‘下得筆’的地方。我要替這些人,與王爺道一聲謝。”
徐鳳年轉過頭,開心笑了。
宋洞明突然眨了眨眼睛,強忍著笑意,說道:“王爺,我宋家有幾位晚輩女子,性情也都賢淑,都寫信給我了,說就算偷,也要讓我給她們寄回幾樣王爺的印章字帖之類的小物件。膽子最大的一個,自幼就嚮往行走江湖和做那女俠,她說就算給她寄去一件王爺的衣衫,那才最好。若是沒有東西寄回,她就要跟我這個伯伯絕交。”
徐鳳年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額頭。
宋洞明笑聲爽朗,撂下一句,“衣衫我看就算了,王爺隨手寫四五個字的字帖送我幾幅就成。”
……
這清明前一夜,徐鳳年獨坐山頂,看著山腳那滿城燈火漸起又漸熄,喝盡了一壺綠蟻酒。
第175章能飲一杯無
天微亮,徐北枳緩緩走到山頂,看著披了件厚重裘子的徐鳳年,走到石桌坐下,晃了晃那隻已經喝光的酒壺,輕聲道:“匹夫懷璧死,百鬼瞰高明。”
渾身酒氣早已被冷冽山風吹散的徐鳳年嘆氣道:“我昨夜在想如果以後換了人做皇帝,哪怕那個人跟我曾經是要好的朋友,他能不能容忍一個別姓之人手握數十萬精兵。”
徐北枳搖頭道:“你最好別抱希望,省得失望。因為就算那個人能忍,他身邊所有人也不會答應。怎麼坐上龍椅和如何坐穩龍椅,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情。北涼總覺得離陽趙室三任皇帝是一個德行,都喜歡狡兔死走狗烹,這種看法倒也沒冤枉他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