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的是一隻磨喝樂,尺餘長,由黃花梨木雕刻而成,上穿荷葉半臂衣裙,手持荷葉,嘴角大張,笑呵呵的,令人見之一喜。
雖比不得顯貴之家的華麗和富貴,但雕工精緻,表面光滑細膩,對小嵐而言應該所費不菲。
&ldo;我很喜歡。&rdo;傅芷璇接過,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這話,小嵐鼻尖冒汗,小臉紅生生的,雙手絞在胸前,兩隻眼睛裡充滿了欣悅:&ldo;夫人喜歡就好,奴婢祝夫人順遂安康。&rdo;
傅芷璇笑笑,從袖袋裡拿出一物遞給了她:&ldo;我也有一物贈與你。&rdo;
小嵐看著她手上那張輕飄飄的白紙,圓溜溜的眼珠子中充滿了好奇,她上前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張紙一看,剎時驚呆了,頭搖得像撥浪鼓:&ldo;夫人,這太貴重了,奴婢不能要,還請夫人收回去。&rdo;
傅芷璇笑盈盈地看著她:&ldo;你已經除籍了,有什麼敢不敢要的,拿著吧。算是我送你的嫁妝,這五畝良田的地契是三十年的死契,不能當,不能賣,只能自己種或是收些租子,以後不管如何,好歹能保你個溫飽不愁。&rdo;
這是傅芷璇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小嵐天真純善又心軟,容易輕信人,嫁出去後,若是遇上個敦厚善良的婆家倒還好,若是萬一哪天夫妻恩愛不再,夫君起了二心,她的嫁妝也未必能保得住。不如換成死契的田產,既補貼家用,又能保證她這大半輩子總有口飯吃,不至於淪落到像她前世那樣悽慘的境地。
小嵐感動得淚汪汪,抬起手背擦了一把淚,然後舉起右手,目光堅決,宛如誓言:&ldo;夫人,小嵐不要嫁人,小嵐要伺候夫人一輩子,夫人在哪兒,小嵐就在哪兒。&rdo;
&ldo;傻姑娘。&rdo;傅芷璇笑著搖搖頭,沒把小嵐這話太當回事。
她已經連累過小嵐一次,斷不能再連累第二次。傅芷璇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在京城變天前,給小嵐尋一個好人家。
是夜,暑氣消散,涼風拂面,傅芷璇與小嵐一道過完了乞巧節,早早睡下。
睡到半夢半醒時,她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爬過,嚇得她打了個激靈,猛地坐起。
一睜眼就看到床頭邊坐了一道黑影,藏在淡淡的月光後面,看不清他的臉。傅芷璇連忙捂住胸口,正欲尖叫,鼻端忽地竄入一股熟悉的辟邪香的味道,正是她昨日親手裝入香囊中的辟邪香。傅芷璇刷地抬起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ldo;王爺,你怎麼來了?&rdo;
被她認了出來,陸棲行悶笑一聲,拿出火摺子,點燃了燭火,伸手把她耳邊那一縷垂落下來的髮絲撩到耳後,聲音嘶啞:&ldo;我來看看你。&rdo;
一把把傅芷璇摟入懷中,右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背,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不分離。
今夜的宮宴散得比較晚,陸棲行喝得比較多,回府後原本準備歇下了,結果思琦送醒酒湯來時又一併呈上了那隻香囊,說是傅芷璇贈予他的。
撫著這隻由她親手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香囊,陸棲行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急切地想見她的衝動。心隨意動,他不顧已是半夜,只帶了章衛,悄然出府,過來見她。
他渾身都像著了火一樣,眸子裡似有紅光掠過。傅芷璇感覺自己渾身都跟著他炙熱的眼神燒了起來,忙錯開眼神,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然後站起身道:&ldo;你喝了酒,定是口渴了,我給你倒些水。&rdo;
&ldo;不用,陪我坐坐。&rdo;
一隻帶著熱氣的大掌拉住了她,把她往床上按,兩人相鄰而坐,近在咫尺,連彼此的呼吸聲都都能聽到。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