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幻境內那麼相似,又略有不同。此時張瀟晗確定了。她那時在幻象中,確確實實見到過這位美麗的鳶尾司女修,就是不知道和鳶尾司的見面和相談,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鳶道友、白道友。在下易平。這位是張瀟晗。”易平向兩人拱拱手。
張瀟晗也拱拱手:“見過鳶道友。白道友。”
二人的視線都落在張瀟晗身上,不會是錯覺,張瀟晗分明看到鳶尾司眼神裡的笑意和白道友善意的目光。
易厚明以易平的名義與鳶尾司和白道友攀談起來。張瀟晗在幻境裡並不知道白道友的名諱,此時才知道白道友名叫白錦繡,一個很是風流倜儻的名字,可惜歲月催人老,再風流倜儻的名字,也有老去的一天,修士也不例外。
鳶尾司與易厚明攀談了幾句,就親熱地和張瀟晗走到一起:“張道友,你是這裡的第二個女道友了,我終於不孤單了。”
張瀟晗笑著,上一次的幻景中,這樣的話聽說過,只是時間短,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多問什麼。
“鳶道友,這裡有很多修士嗎?”易厚明在旁邊問道,他正在逐漸適合易平的語氣與外貌的配合。
鳶尾司回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大家平時不常聚在一起,易道友要是想要全熟悉了,還不那麼容易呢。”
白修士也開口問道:“易道友修為都半步大乘了,又是姓易,易道友可是土域易家的修士?”
易厚明打個哈哈道:“在下確實是土域易家子弟,只不過自小就不是在易家長大的,回到易家後多半時間都是在閉關——白道友對易家很相熟嗎?”
前半句話,易厚明是說給張瀟晗聽的,畢竟,易平最先出現在張瀟晗面前時是修神後期修為,第二次出現就是合體期了,然後又出手吸取了易厚明的元嬰。
易厚明不知道張瀟晗究竟看到多少,但是易平與易家之間的矛盾已經上升到你死我活的程度,這麼說張瀟晗聽起來才會合理。
接下來與上一次幻象中發生的事情繼續大同小異,鳶尾司領著他們見到了另外的修士,多數張瀟晗都面熟,打聽的事情和他們說起夢幻禁制內的事情也都差不是很多,頭頂那個光亮出口,黑暗之外還有可見陽光的幻象卻消失了,這個禁制之內也不是一個深井一般的存在,而變成了一個極為廣闊的所在。
都做了介紹,鳶尾司就拉了張瀟晗到一旁,旁人看起來是因為鳶尾司終於見到了另外一位女修而喜悅,張瀟晗卻知道,鳶尾司心底有同她一樣的疑惑,甚至不僅僅是鳶尾司,還有上一次幻象中張瀟晗見過的其他修士。
張瀟晗也看出來,那些修士不動聲色地牽制住了易厚明,在鳶尾司拉著張瀟晗走到一旁的時候,易厚明明細露出些擔心的神情,想要喊住張瀟晗,其中修為最高的史修士卻笑著拉住了易厚明:“易道友,鳶道友難得見到女修,她們女修之間自然有親密的事情要談,我們就不打擾了。”
鳶尾司順理成章地拉著張瀟晗離開眾人遠些,二人在虛空中面對面站著,張瀟晗從鳶尾司的眼睛裡終於看到了迷惑。
“張道友先前的提醒因何而來呢?”鳶尾司是神識傳音。
從見面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時辰了,鳶尾司第一次與張瀟晗神識傳音,現在神識傳音就名正言順了,易厚明看到也不會說什麼了?
張瀟晗笑起來:“我看鳶道友一見如故,總覺得我們似乎先前見過,這裡的一切也有些熟悉,不知道鳶道友可有這樣的感覺?”
鳶尾司的笑容彷彿凝結在臉上似的,她仔細端詳著張瀟晗:“張道友可否說說我們上一次是怎麼相見的?”
張瀟晗笑容不變:“這個不急。先說說易道友,我與易道友掉落在這裡之前是在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