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功夫,城裡面原本鮮見的三教九流,如今竟是如炸了窩一般,都浮出了水面。大街小巷裡轉上一圈,總能碰上那麼百十來個。
不過雖然出現的古怪人不少,但這些人卻也算得上老實,也沒在城裡折騰出來什麼事情,還讓這座六朝古都,保持著往日的寧靜。不過寧靜歸寧靜,但這份寧靜,卻總是叫人覺得帶著一分無法名狀的詭異,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靜謐一樣,雖然靜謐,但卻是有著一種叫人心悸的壓力,叫人覺得,一旦靜謐過去,便是石破天驚的傾盆暴雨。
比尋常平頭老百姓更清楚金陵城內而今這些內情的,自然是要屬訊息最為靈通的那些酒店老闆莫屬。這麼多人來了金陵,自然是需要找住的地方,一時間金陵城內的大大小小的酒店,都已是人滿為患,而且住進來的,大多數還都是那些常人眼中古古怪怪的人。
而更讓那些酒店老闆們驚詫的是,在這些古怪之人入住酒店後,那些各界社會名流,甚至連一些經常在電視上見到的商界鉅子,還有一些明星人物,這些尋常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都是隔三岔五的往酒店裡面跑,對那些古怪之人,更是敬畏無比。
這些人每次來的時候,不但恭敬無比,更是給酒店內居住的那些古怪之人,帶來了不少禮物。甚至有時候,有些人在這一等就是一整天,即便是見不到,都沒有任何急躁。
這種情況,可謂是詭異到了極致。這些酒店老闆在驚詫之餘,也是品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早就跟酒店內的那些服務員們交代,但凡是入住在酒店裡面的那些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來伺候,哪怕是看起來在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要用最周到的禮數來招待,若是誰不長眼,胡亂鬧騰,得罪了哪個,惹火燒身,後果自負。
而比這些酒店老闆們更為苦惱的,便要當屬蕭子夜莫屬。當初在林白和陳白庵的一番勸說之後,他算是改邪歸正,早已把那蓄養了瘦馬的會所,改成了星級酒店。
蕭老闆在金陵本就地頭熟,認識他的人也著實不少,雖然會所改成了酒店,但生意也著實不錯,更不用說,陳白庵在閒暇之餘,還給他的酒店佈置了個聚財的風水局,更是笑納八方來客,哪怕是尋常酒店的淡季,他這裡都是人滿為患。
可就是這人滿為患,如今卻是徹底把蕭老闆給難住了。雖說之前在從陳白庵和張三瘋那邊收到風,說要在金陵鐘山舉辦盛會之後,蕭老闆就已經開始籌劃酒店的擴張,安排客房的部署,但他卻是實在沒想到,最後來金陵的人,竟然會是如此之多。
甚至都已多到了就連他的酒店都快要塞不下的地步,而已經住下的人不願走,沒住進來的人,又不願輕易罷休。兩方還都是他開罪不起的人,這幾天不知道已是有多少人在他的酒店裡面鬧騰起來了。打碎了那些零零碎碎倒也不值當什麼,但被這些人一鬧,來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倒更多了,而且爭執之下,更是快把他這當成大會的預選賽場了。
這麼一鬧騰,蕭老闆這會兒幾乎都是有些懊惱當初自己不該求著陳白庵給他這酒店佈置那勞什子匯聚四方財運的風水局,如若不然的話,哪會鬧到如今這地步。
而且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既然酒店都已經住滿了,這些人又在這瞎折騰什麼,等到了盛會開幕,自然有的是時間讓他們鬧騰,又何必急在一時。
不過蕭老闆卻是不知道,實際上這奇門有時候和他們的酒店行業還挺像的,講究的都是一個名氣和麵子。蕭老闆這酒店地處莫愁湖畔,環境極佳,而且價格也不菲,能夠選擇這裡入住的,大多也都是來參加大會的高手人物。
若是後來的人到了這裡,得知了酒店已經被人給住滿了,雖然明知道這是實情不假,但卻覺得是落了他們的面子,就好像他們是假裝有名氣和麵子,才來這裡住的一樣。
名氣和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