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剛哭了一聲就沒氣了。
“小阿哥歿了。”婆產抱著懷中嬰孩跪倒在地。
她也是害怕的。
平貴人聽到這一聲，雙眼凸起，然後頭一歪，人就這樣暈了過去。
醫女趕忙上前檢視。
見只是暈過去，她們心底鬆了口氣，但很快，還在處理汙穢的產婆驚叫出聲，“不好，貴主子出血了。”
簾外的太醫也顧不得太多，提著藥箱就進了裡邊。
有的去看小皇子，有的去看平貴人。
產房外，聽到孩啼聲的眾人都在等待著。
康熙也不例外。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矛盾，隨即被堅毅所取代。
他知道，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後代的穩定，這個決定是何其必要。
康熙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絲哀愁，但很快便被決絕所掩蓋。
康熙帝端坐於椅之上，面色陰沉，雙眉緊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殿內，氣氛緊張而凝重。
好在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出來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貴主子出血了，小皇子，小皇子歿了。”
此人一出來就丟給眾人一道大雷，雷到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康熙顫顫巍巍站起身，起來的時候身子還晃動兩下，要不是一旁的太子手快，扶住，只怕此時康熙都能平地摔。
那模樣，像是多看重平貴人，多寵愛平貴人。
可他心底，有的只是輕鬆，特別是那句，小皇子歿了。
“保成，朕又有一個孩子沒立住。”聲音嘶啞，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搞的太子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過想到姨母，太子還是開口說了聲，“什麼都沒有姨母的身子重要，皇阿哥，請章太醫吧。”
“對，，對，保成說對，來人，去請章太醫。”
康熙說完就掙脫開太子的手，大步向產房內走去。
貴妃想張口勸說，可想想知道的事，這聲勸最終沒說出來。
宜妃站在貴妃身邊，自是把貴妃的動作看在眼中。
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問。
房間內的溫度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奴才們的哀嚎聲在宮牆之間迴盪，卻無人敢應。
康熙帝走過去，挺直身姿，彷彿這樣就能將心中的痛苦與罪惡感一同掩埋。
他緩緩走到床前，看著床上因刺激過大大出血的平貴人，康熙聲音輕輕響起。
“赫舍里氏平貴人，孕育有功，朕心之所念，晉封為平妃。”
康熙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伺候平貴人的奴才當下跪地道謝。
賀喜，沒有一人。
康熙沒有看那個逝去的孩子一眼，吩咐太醫一聲後，他就先一步離開了長春宮。
將門輕輕合上，隔絕了裡面的悲泣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