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面上。
倒是將他從美夢中敲醒,將殘酷的現實,擺在了面前。
他當然不會因為對手強大,前途未明,便心生怯意,想要打退堂鼓了。
這樣行事可不是男子漢所為,自古富貴險中求,這淺顯的道理,崔長健懂的很。
今日的事情,像是特意給他敲響的警鐘,讓他時刻警惕,處處小心,切勿因為自大狂妄,而影響了全域性。
這邊廂的崔長健,在心中幡然警醒,他對面的齊玄輝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另一番見解。
前世裡,這個在江南囂張不可一世的所謂貴人,最終還是被文華帝全盤擊垮了。
雖然這是在文華七年末,才發生的重大事件,但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此人並不是無懈可擊,不能被清理掉的。
既然齊玄禛能在站穩腳跟,掌控全域性後,將江南隱患從根剔除,那麼他齊玄輝這個有著先見之明的人,為什麼不能為之?
原本,齊玄輝是打算,按著前世裡,自家兄弟們處置此人的方法,來上一個照貓畫虎。
只不過將時間,提前了七八年罷了,這樣一來,雖然不像前世裡那麼輕鬆,但是若是提前給那人挖好了陷阱,也能達到相同的結果。
只不過,這佈局的時間,需要的久一些罷了。
可誰知道,今世里老天爺安排的巧妙,偏不偏正不正的,就讓崔長健遇見了高登善!
若是真能從震驚一時的江南舞弊案入手,那麼此行反而會比預想中的兩三年,至少節約一半的時間。
要知道,當初景元帝為了此案,震怒下大筆一揮,當即抹掉了五百餘名秀才,斬殺有關涉案官員三十餘,被牽連的官員鄉紳上百。
真可謂是天子一怒,伏屍千里。
可現在,這個在整個景元朝,都數得上前五的大案子,極有可能是個冤假錯案!
哈哈,那它幕後運籌帷幄之人,這個欺君翻上的賊子,就算是被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啊!
這案子要是被翻了出來,不難想象,江南,京城,都要被震得抖上幾抖。
而那些當年被冤枉,被連累的上千人,現在非但沒有死絕,在經歷了十幾年後,只怕發展的更為人數可觀。
他們中有的被連累,失了功名,丟了家財,從原本的人上人,被打倒了貧民區。
可是,就算再悲催,再無助,再怨懟,這日子還是照常要往下過的。
人嘛,不管身處在那個階層。他都要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這樣一來,你還敢算嗎?
總之,不難想象,當年的這些可憐人,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群體了,也許私下還有串聯,會在一起喝個小酒,咒罵下仇人之類的。
待得他們知曉了,當年是誰坑害了他們。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哼哼。。。。。。
只怕光是應付這些。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的人,都要讓他忙的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想到前景甚是光明。齊玄輝語氣輕鬆的對崔長健言道:“只要咱們將高家的事情。運用得宜。管保要叫他這地頭蛇,立即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到那時。本王這真龍之子,還不屑於與鼠為敵呢。”
崔長健聞言,眼中一亮,可是他剛經過了一番心裡建樹,哪裡還會再生輕敵之念?
只管暗自在心中唸叨,“不可輕敵,亦不可將敵人視作洪水猛獸,不管看到前景的有多麼好,但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過去才行啊。”
“長建啊,聽說你們家老太君,現在每逢初一十五,還是去大成天寺上香禮佛,是麼?”齊玄輝垂眼望著手中,已經把玩的流光水滑的墨玉翹尾錦鯉,猛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