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散到熱浪所在的每一個角落,不斷的沖刷,中和了那股讓他躁動不安的熱。
寒意與熱浪的中和,是十分溫和的,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水火共濟,兩者似乎並不是勢不兩立的兩個極端,反倒是共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熱浪可以化為寒意,寒意也可以化為熱浪。
熱浪本就是寒意,寒意本就是熱浪。
當寒意徹底中和了熱浪時,隨著熱浪的消失,寒意也消散無形了,莊喜欽體內的陰陽二氣,也達到了平衡的狀態。
金振恩等人也看出了莊喜欽身體的變化,他原本因肝鬱而顯得紅赤的雙目,已經血絲褪盡,與常人無異,緊鎖的眉頭,苦大仇深的表情,也開始舒展開來,一臉的平和。
樸無邪將針都取出來,說道:“好了。”
莊喜欽長長舒了一口氣,胸懷大暢,對樸無邪又敬又畏,低頭道:“謝謝你給我治病。”
樸無邪自然的道:“治病是舉手之勞,我只希望你能分的出我和鄭翼晨針法的高低。”
莊喜欽回味著樸無邪給他針刺時催發的獨特針感,再與鄭翼晨給他針刺時的針感相互做了個比較,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金振恩等人屏氣凝神,靜候莊喜欽的答案。
莊喜欽嘆氣道:“如果單純從我個人的感受評估,你的針法,比鄭翼晨的高明。”
這個評價,並不是說靈針八法就不如天弈陰陽針,只是從兩個施針人的水平,以及試針人的主觀感受,得出的一個結論。
樸無邪的師兄師姐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齊齊露出了笑容,七嘴八舌的議論道:“那還用說,論針灸,沒人比得過小師弟。”
“那個叫鄭翼晨的華夏中醫再厲害,也只能做小師弟的墊腳石。”
“我們醫聖一門,在華夏就沒有對手。”
金振恩並沒有加入眾人的對話,他依舊在觀察莊喜欽,不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
莊喜欽在短短數秒內,已經用舌頭舔了兩下嘴唇,當一個說出自己都不確信的話時,總會覺得嘴巴有些異樣,或是發癢,或是發乾。
金振恩沉聲道:“莊先生,你打算糊弄我們嗎?你以為說一個我們想要聽的答案,我們就會開心嗎?”
他身後的師弟師妹們,頓時沒了聲息,臉上的振奮也完全消失了。
樸無邪點點頭:“是啊,我雖然突破了,可是對上靈針八法那麼厲害的針法,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他一片赤子之心,自然辨不出莊喜欽言語的可信度有幾分,只是感覺對上了鄭翼晨,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金振恩道:“說吧,不必顧忌,把你想說都說出來。”
莊喜欽顫聲道:“是,是……”
他定了定神,這才道:“金先生,我並沒有說謊騙你們,只是你要知道,鄭翼晨在我身上行針,是在他教我針法的時候,為了讓我體會針感,才這樣做的。”
金振恩道:“換言之,他教會你針法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你身上行針了。”
“沒錯。所以我只能利用最後一次他在我身上行針的針感,來與樸無邪先生的針感做對比。”
金振恩問道:“他最後一次在你身上行針,是什麼時候的事?”
莊喜欽舔了舔下唇,答道:“四個月前。”
金振恩面色緩和下來:“只是短短四個月的時間,他的醫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他這是以常理推論,畢竟這世上像樸無邪這種可以由棋入醫,短期內實現醫道上的突破的人,金振恩也只見過樸無邪這一人而已。
莊喜欽打斷他的話,一臉嚴肅的道:“不,他不一樣,他是個怪物,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