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公回府好好醫治。”
鄯月望著赫連昌被抬走,溫潤的雙眸消失在日光之中,賀女檢視著那倒地的白馬,溫怒道:“皇上,此馬被人下了藥才會如此驚嚇不已。”
拓跋燾犀利的寒光影射在眾人的臉上,左昭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鄯月看著她,拿著一杯酒朝她走去,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只見左昭儀顫抖著身體,朝拓跋燾叫道:“冤枉啊皇上,不是臣妾。”
鄯月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詭異道:“無論是不是你做的,今天算你倒黴。”說著邪魅的笑著把手中的酒自左昭儀的頭上淋了下去,眾人不敢相信的站起來驚呼,一個在後宮中位高權重的昭儀竟然被一個貴人欺負到如斯地步,而皇上卻冷眼旁觀,好不在意。
左昭儀被從天而降的酒淋得呆了,妝容失色,難堪不已,只見鄯月意猶未盡的轉過身,望著眾人,目色陰沉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
這話說得霸氣非常,竟讓眾人失了神,連左昭儀身邊的宮女也不管貿然上前,待左昭儀緩過神來,已是在這大庭廣眾下出盡了醜,她大吼著彷彿瘋了一般鄯月廝打過去,獨龍輕輕的遏制住她,鄯月就這樣留下濃重的一筆隨後消失在憂鬱的秋風中。
賀貴嬪看見觀景臺上,拓跋燾深邃英俊臉上泛起邪佞的笑意,這笑意讓她覺他正在離她而去。
醉裡挑燈看劍(四)
回到上陽暖閣,鄯月疲倦的倒在榻上,不一會,就在昏沉的午後睡著了。
醒來時,只見拓跋燾倚著窗臺,正在安靜的批閱著一疊奏章,鄯月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歲月無聲,秋日的溫情在大殿之中流轉,黃昏的暮色投影在窗臺上,陰影覆蓋了拓跋燾堅毅的輪廓,他偶然抬頭見鄯月已經醒來,繼續批閱著道:“你醒了?”
鄯月“唔”一下算是回答了,賀女一早為她焚上了香,暖閣中溫暖而清香,鄯月有些睡眼朦朧的站起身,泡上一壺清茶,隨後坐上大殿中央開始撫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歲月靜好,悠然蘭山。
曲終,拓跋燾放下奏章,面無表情道:“晚上有宴會,朕先走了。”
拓跋燾離開之後,上陽暖閣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是賀貴嬪,只見她走進殿中盈盈笑道,“身子好些了嗎?”
鄯月沒想到這宮裡還會有人來探視她,有些不自然的答道:“好多了。”
賀女倒是挺喜歡這個賀貴嬪的,奉上了鄯月平日裡最愛的春茶,賀貴嬪品嚐一口道:“好清香。”
鄯月笑而不語,賀貴嬪放下茶盞,淡淡說道:“我住在東北角的一個庭院,十分幽靜,平常也不喜怎麼在宮中來往,到是時時在綿綿的雨天裡聽見你撫琴,好似一個從未謀面的知音,那琴聲當真是悠遠清冉,繞樑三日不絕。”
賀女在一旁問道:“娘娘也撫琴嗎?”
賀貴嬪的的眼前有些煙霧瀰漫:“皇上常常喜歡聽我彈奏琵琶,有時,皇上午後來我那裡,看著別院裡的花開細雨,我知道,其實他亦在聆聽著你的琴聲。”
鄯月訝異道:“你知道我通常在午後撫琴?”
賀貴嬪笑言:“不止我,皇上也知道,聽得多了,便也摸著一些規律了,有時候深夜也有悠悠琴聲入耳,貴人可是想家了?”
家?何處是家?她夜晚撫琴時,其實多半是想起了赫連昌,鄯月點點頭算是預設了。
“其實早在你入宮之時,我在別院中第一次聽見你的琴聲便想去見見你了,可是皇上曉喻六宮,說你身體不適,不宜走動,叫人不許打擾你。”賀貴嬪默視著鄯月許久,嘆道:“我從未有見過皇上如此在意一個女子。”雖然她仍然笑臉盈盈,但還是掩飾不住她晶瑩的眼中透漏的傷感之情。
鄯月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