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走出窩口來迎接,她還以為自家黑豹正酣睡的香呢!並沒有一絲疑慮在她腦中閃現。她知道,因為按照以往,這會兒該是它休息的時間。
然後,就是她招呼自己的孩子回到家中。
“吱呀”的一聲,木板門緊閉時發出所應有的嘶啞與尖嘯。
剛才那聲清脆而響亮的叫聲,院中的每個角落都能回鼓震盪,何況是黑豹警惕靈敏的耳朵,它聽見“阿媽”在叫它,它想回答著,可身上的痛楚,血液黏合的血膜堵塞的喉嚨已發不出聲來。哪怕是輕微的張嘴嗑齒,都已無所能及;就這樣白白喪失了一次難得的機會。黑豹打心底是懊惱,晦氣。
或許,這就是黑豹的宿命吧!宿命是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的就是旨意,是天意,是命運。命運不允許了結自己夙願,它又有何法?就算黑豹詛咒上天的不公,那又有何法?所有的抗拒都將是無所濟事的。
藏獒的命運是淒涼的,誰也逃不過上天的安排。遠古祖先的訓示註定了它們的命運終究是悽美譜寫的,千百年來,一代一代的前輩英雄的悲壯故事早已透過血液的遺傳教導過他們的子孫後代。黑豹也不例外,它終究還是逃脫不掉這樣的宿命。
黑豹胸腔內凝聚的悲愴被血液落緩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那叫做悲愴的東西徹底的讓他絕望了。既然自己的宿命終將是悲慘悽美的,那何不早早結束自己的生命,去另一個它應去也是該去的世界呢?
結束生命,或許也是種解脫。 。。
第十章
黑豹瞭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在不過的平靜院落,眼神閃亮而模糊,像是夾雜些憂愁和不捨。它細細略過院中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那些曾遺棄的和不曾遺棄的。它閉上了眼睛,模糊的淚水順角流淌而過,只留下淡淡的過跡。
它在等待,等待死神一秒一秒的吞噬變成極速的吞噬,直至靈魂都消失不見了。
落雪過後的蒼穹顯得一片祥和而安逸,所謂“瑞雪兆豐年”即指此意。然而,在這個農家小院內卻沒有一點瑞氣在呈祥。反之是種死亡的氣息在蔓延,死亡的蔓延總是不受任何的牽制,隨來就來,隨去就去。
柔和的光覆蓋,寒氣的逼冽,都對死亡來說無關緊要,恐懼的氣息還是那般肆無忌憚地進行著。
黑豹身上的雪被柔和的光熱慢慢消融,冰雪也正慢慢的滲透它的每一根皮毛。院內掃過的小道溼氣騰騰,已有部分粘附在地面表層的雪皮被消融成雪水,滲進土地或被蒸成溼冷的寒氣,漂浮在上空。滲透過的土地還在繼續向更深的地方滲透著。
滲透在黑豹皮毛的凜冽,它已經領受不到了,它發覺從皮毛到血液都在迅速的僵硬石化,連自己的的肢體,它都感覺到沒有了生機,好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在自己的體內了;只有心臟在殘跳,腦海的意識在勉強的支撐。
它知道過不了多久,它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就好似沙粒不在沙漠中,草株不在草原中了。
死亡氣息在黑豹的鼻孔中越來越濃,它可以體會到死亡的到來就意味著什麼?也可以體會到昨夜激戰敗死的老傢伙是如何的悲泣,悲泣過後,將會是一連串更深的痛苦,深到骨髓透徹的痛苦。
還在它是隻堅強的藏獒,一隻不懼任何暴力的藏獒。何況是面對死亡。雖然黑豹的體內只有一半純種血統藏獒的血脈。
黑豹的體會並非無理可據,正如它此時現在面對死亡的吞噬那樣,大腦中薄微的意識竟也無意中讓它想到了昨夜的激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一章
真是個鬼魅的夜晚,昨日天清雲朗至夜黑的前半夜時卻變化成零零落落的鵝毛般大雪。
黑豹像往常一樣,在狗窩門口左右來回踐步巡視著。按照以往的慣例,它總會不時的抬頭瞭望四周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