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馬車,就有人把一個箱子放在麥克塔維什腿邊,然後頭也不會的離開。
麥克塔維什沒有追上去看看那人長什麼樣的想法,提起箱子沿著山路向著山上走去。
這是麥克塔維什第一次到阿維納,但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
在臨來之前,麥克塔維什已經看過這裡的照片,拍攝者很有經驗,從下馬車那裡開始拍,一直到伏擊點全程都有照片,甚至在某一張照片上,還拍到了散步的魯登道夫。
照片上的魯登道夫中等身材,滿頭白髮,表情說不出的疲憊的迷茫。
麥克塔維什當時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雖然只有五十三歲,但看上去就像是有八十三歲。
在山腳下的一塊大石頭旁,麥克塔維什找到了兩根繩子和一包食物,這是三天的給養,如果這三天內沒有機會,三天後會有人繼續往哪裡放食物。
接下來的旅程就沒有路,是一個距離地面二十米高的斷崖,那裡就是麥克塔維什的伏擊點。
攀巖對於麥克塔維什來說並不是難事,作為一名殺手,麥克塔維什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斷崖上的平臺並不大,兩個平方大小,足夠趴下一個人,旁邊的灌木叢很茂盛,從上面往下看除非是仔細觀察,否則什麼都看不到,從下面更是想都不用想。
平臺上還有一條蛇的屍體,頭被人用利刃斬斷,看來是以前有人上來勘察地形時已經清理過這附近。
不過麥克塔維什不敢大意,他把驅蛇藥小心的灑在周圍,然後才鋪上了一張毯子。
毯子的主色調是綠色和青灰色,這是灌木叢和岩石的顏色,上面有很奇怪的幾何圖案,麥克塔維什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出於偽裝考慮,這樣的毯子鋪在山上,恐怕有人從上面走過去也發現不了。
開啟箱子,裡面有一套和毯子同樣顏色的衣服,麥克塔維什馬上換上,非常合適。
箱子裡還有一把槍,德國產98b式步槍,上面裝有蔡司產四倍標準鏡,麥克塔維什把槍組裝好,準備等過一會試射校槍。
做完這一切的麥克塔維什情不自禁的感嘆,那幫人實在是太貼心了,他們甚至非常瞭解麥克塔維什的喜好,在胡桃木槍柄上的彎曲位置用繃帶纏了三圈,增加摩擦以更加方便握持。
有那麼一瞬間,麥克塔維什想幹脆加入外籍軍團算了,和做事如此周到細緻的一幫人在一起感覺真幸福。
這種感覺令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的麥克塔維什感覺陌生,但又非常好奇。
麥克塔維什雖然在科西嘉新兵營擔任射擊教官,但並沒有加入外籍軍團,他在科西嘉只算是外聘。並不是麥克塔維什不想加入外籍軍團,而是加入外籍軍團有很多限制,比如身家清白這一條,就斷了麥克塔維什加入外籍軍團的念頭。
身為殺手,麥克塔維什當然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本來麥克塔維什並不迴避,但當麥克塔維什心中有了牽掛之後,麥克塔維什不想回憶,因為哪怕只是想想,對於記憶中的那個人都是褻瀆。
邪惡的人啊,怎麼可能站在那個天使身邊……
趴在毯子上的麥克塔維什忍不住胡思亂想。
其實以前麥克塔維什不這樣,但往往是人心中一旦有了牽掛,就會忍不住發散思維,這並不受大腦控制,再嚴格的訓練也無法避免這一點。
下午六點,果然和請報上說的一樣,魯登道夫出現在麥克塔維什的瞄準鏡裡,麥克塔維什做了個深呼吸,用最放鬆的姿勢瞄準,把瞄準鏡裡的十字架從魯登道夫的頭上慢慢向下落……
當十字架的中心套在魯登道夫的頭上時,麥克塔維什把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看上去,只要輕輕釦動手指,世界大戰就會結束。
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