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統治穩固一些,塔靼人應該也會收斂些。
但如今看來,雲州百姓的苦難似乎一直在持續。
關平威抬手拍了拍魏長樂肩頭,“一路保重,等你回來,咱們再痛飲三天。”
他也不多言,徑自離去。
次日一早,使團在軍堡用過早飯,便再次出發。
魏長樂沒有逃離,雖然讓關平威欽佩他的勇氣,卻也是神色凝重,心頭擔憂。
關平威帶著一隊人馬,直將使團護送到邊界。
雖然雲州曾是大梁的疆域,但踏上這片土地,包括魏長樂在內,使團上下還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恥辱!
大梁也曾威服四方,曾幾何時,還沒有成氣候的草原諸部奉大梁為天朝上國,塔靼人的祖先也都跪拜在大梁天子面前,高呼萬歲。
但物是人非,曾經匍匐在大梁腳下的塔靼,如今卻是狂妄驕橫,甚至佔據了大梁的疆土。
這段無法更改的歷史,必然也會讓後世子孫感受到恥辱。
關平威說的並沒有錯,入境雲州之後,茫茫一片,積雪覆蓋大地,一路前行,看不到一個人影,倒也是瞧見兩個被譭棄的村落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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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的積雪讓使團隊伍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到天黑的時候,才勉強走出無人區。
雖然沒有見到百姓,卻也沒有遊騎兵出現。
更要命的是,黃昏的時候,天上竟然開始飄落雪花。
神都來的人本就有些受不住北方的酷寒,這場雪落下來,更是雪上加霜。
寒風呼嘯,刀子一般。
也幸好大家穿的厚實,而且戴著那奇怪的帽子,勉強能夠抵禦風寒。
不過這樣在曠野露營,很是困難,幸好遇到一處小樹林,使團立時都鑽進樹林中。
樹林中雖然也是寒風呼呼,但比曠野的情況好一些。
軍士們砍伐樹木,騰出一片空地,就地支起帳篷,將馬車圍成一圈,一來可以遮擋風寒,二來若是遇到襲擊,也能作為屏障。
樹林中就地取材,生起一堆堆篝火。
焦巖或許是在神都待得太久,養尊處優,本來日夜兼程就體力損耗巨大,一場風雪襲來,這位欽使大人陡然發起高燒,頭暈目眩。
好在隊伍中有兩名大夫,診治過後,熬藥服下,早早在帳篷裡睡下。
秦淵帳內,馬牧和魏長樂神色也都凝重。
“明日雪停之後,道路會更加難行。”秦淵憂心忡忡,“焦大人雖然服了藥,但恢復起來需要兩三天時間。而且這天氣太冷,照目前的速度,趕到雲中城至少還要七八天時間,我擔心焦大人是不是能扛得住。”
大梁立國,天下設十六道,河東道設十八州。
十八州,又有四頭六腹八尾之說。
換句話說,有四大州,六中州和八小州。
大州領地遼闊,人口眾多,而云州便是四大州之一。
雲州的領土比朔州大出將近一倍,人口也是眾多。
雲州城雖然在雲州的地理位置偏向南邊,但入境之後,卻也有近三百里路途。
“大夫可說有危險?”馬牧想了一下,才問道。
秦淵道:“焦大人病的太急,大夫說他體質本來就虛弱,從神都出發後,一路上沒有好好歇息,其實已經有了患病的預兆。今日受寒,再也挺不住,所以迅速病倒。”頓了一下,才沉重道:“按理來說,這樣子就應該好好調養,若是將養十天半個月可以恢復過來。”
馬牧皺眉道:“但現在的情況,又如何好好修養?”
“如果一直是這樣的氣候,焦大人的病情只會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