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奚貞和我、蔣天賜站在馮叔屍體前,鞠了個躬。馮叔負責賀壩山監獄近十三年,與狂暴的犯罪分子朝夕相伴,付出的不僅僅是青春,賀壩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人生。無一例成功越獄的情況,單憑這點,就值得令人肅然起敬!
林慕夏戴起手套蹲在車的殘骸邊,她仔細的觀察,道:“Sir,馮監獄長的車,不是正常燃燒爆炸的。”
“駕駛座處的破壞這麼嚴重……”我眼皮一緊,心顫的道:“有人在他的車底下安了定時炸彈?”
“我也許猜到了……只可惜一門心思紮在黃緣玻璃廠和馮初蘭家,反應的晚了。”裴奚貞舉起拳頭砸了下腦門,他唏噓不已的道:“馮監獄長生前,他貫徹的是絕對正義,從來不收受賄賂和買權勢的帳。小宇,你也能感覺出來,那時由於燃燒布偶系列案的時候,我們到賀壩山送人避難,順便探望龍大神。饒是二位私交甚好,結果馮監獄長只批准了很短時間。因為他的正義,沒少得罪喪心病狂的罪犯,連同罪犯背後的人。這次馮監獄長難得離開賀壩山單獨前往咱天南市,興許被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與飲血鐮刀案有關。”
蔣天賜沒有講話,他默默的注視著馮叔的殘缺屍體。
“如果是飲血鐮刀案,兇手因為馮叔整死了馮初蘭,那一旦抓住機會必然針對馮叔。像頭兒你說的,馮叔在賀壩山的重重防禦,對方沒任何機會下手。”我嘆了口氣,搖頭道:“現在事後諸葛亮,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未必。”林慕夏側頭想了想,否定的道:“周小瑤和馮初蘭死的是一樣的,而且周小瑤的父母屬於普通人,兇手怎麼沒針對呢?恐怕和飲血鐮刀案無關,是其它罪犯背後勢力下手的。”
我們耐心的檢查車輛殘骸,直到夜色降臨,仍然沒深一步的發現。
馮叔這是非意外的致死,雖然辦的是私事,但算因公殉職了。
高速警方喊來拖車將殘骸拉走,抬屍小分隊把馮叔剩餘的屍體拼接好,拉到了天南市城東殯葬中心。老爸動用私人關係,請了最好的屍體化妝師,俗稱入殮師,將馮叔的遺體清理乾淨,最大化的復原。
這晚老爸老媽沒回家,在殯儀館陪馮叔的妻子和養子。
我們D。I。E決定推遲到明天走訪周小瑤家,晚上紛紛聚在部門喝悶酒。
凌晨十二點時,我手機嗡嗡響動,唐然打來的。我醉醺醺的接起說:“小然,怎了?”
“偶像,不好了,出了大事!”唐然焦急的道。
我酒勁醒了三分,好奇的道:“有啥事大不了的。”
“挑釁!兇手的挑釁!”唐然深呼了幾秒,他接著道:“我晚上睡不著,和冰淇凌們在群裡聊天,忽然加進來一個人,網名:‘血腥收割’。正當我們列隊歡迎的時候,血腥收割發了一句話,“下一個,已入手,三天。”然後附了一張狹長鐮刀的圖片,就退群了。”
“什麼!?”我手忙腳亂的不小心踢翻地上空瓶,詫異的道:“狹長鐮刀?下一個,已入手?”
“是的。”
唐然心驚膽戰的道:“我們三組這幾天和其它重案組一直調查飲血鐮刀案,今天偶像的部門接手了,我們輕快了許多。但是那刺砍入死者胸膛的鐮刀,我可是做夢都忘不了的,況且狹長鐮刀的圖片並沒有外洩,這個血腥收割,絕對是兇手,他發的應該是即將變成兇器的第三把鐮刀。”
我腦袋沉沉的,驚疑不定的道:“小然,血腥收割說下一個,已入手,是不是在指抓到了第三個受害者?”
“像……”唐然臨掛電話前,道:“偶像,我這就圖片發你QQ上,還有他的聊天記錄,QQ資訊。我在家,沒辦法追蹤,打傲頭死了,現在的組長一直和我處不來,所以你們儘快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