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他們商量對策的時間太緊張了,這是一個機會,難道要放任嫌犯跑去廚房獨處完善供詞?
“錢洗先生你說什麼?”
阿蒂爾跨過走中間的美葉院先生,望向小心挽住美青年胳膊的大狸貓,臉上的笑容無辜且疑惑,彷彿沒有聽清。
他找的理由太過合理,美葉院是客人,不清楚茶葉餐具的位置,即便錢洗先生幫忙找到,臀部傷勢如此嚴重,燒水沏茶泡咖啡檢測毒物的活就全歸秘書先生。大家認識的六年裡,蘭堂先生對內對外素來溫柔寬厚——除了輔導幾個娃功課的時候——天馬市長的傷不打緊,他看到熟人遇到麻煩,指定會過來搭把手。
錢洗熊兵衛覺得這黑毛外國佬人挺好,儘管在山道上瞪了自己一眼警告不許欺負呆瓜小金毛,儘管有點笨手笨腳不小心加重了自己的傷。他懂的,怒瞪是愛子(?)心切嘛,至於笨手笨腳,聽小丫頭連連感謝蘭堂先生照料受傷的父親,人站久了腿麻走路不穩沒什麼好奇怪的。再者青年脾氣格外綿軟的樣子,錢洗久處食物鏈底端,好容易擁有蹬鼻子上臉的機會,難免膽子也大、哦,依舊沒能大起來。
門衛先生嚥下那些大言不慚,只痛呼稱屁股疼。美葉院收起狠掐雄兵衛的指甲,渾然不覺慣偷狸貓子含淚盜走了他的奢侈品錢包,搶過話頭浮誇笑道:“雄兵衛先生說笑了,蘭堂先生第一次來九尾莊園,要是離開我們先走一步,他該怎麼去廚房?”
錢洗熊兵衛汗流浹背,滿臉堆笑罵自己痛糊塗了。人美心善蘭堂先生笑吟吟打圓場,又是叮囑待會兒一定拜託醫生看看傷口別害羞,又是感嘆幸虧宅院還有電不會太冷,輕易將話題扯到其他地方。
只要願意,他總是擅長討人開心的。
魏爾倫收回視線,繼續按鍵翻動照片,今天也無法理解親友逗人開心自己就開心的奇妙心態呢。雪太大了,照相機是可惡同位體改裝送給夢見小姐的高畫質自動拍照機,可鳥又不是傻子,翻到後面雪花愈發綿密,鳥雀全部藏起來貓冬躲雪去了,僅飛快劃過一個看不清細節的小黑點,竟凸顯那隻龐大黑鳥穿過厚重雪幕劃破天空的舉動愈發詭異。
“那是什麼鳥啊?”阿爾格爾下巴枕在魏爾倫小臂上嘀咕。
美貫偷偷瞄了一眼愁容滿面的警察先生,感覺不適合問這種問題誒?
兩個年輕人找不到答案抓心撓肝,魏爾倫卻沒那麼多顧忌。他從來不在意弟弟和親友之外的人的感受,弟弟和他的朋友想知道,巧了,魏爾倫自己同樣想知道。青年垂眸審視老人的動作,讀出防備、抗拒以及不得已的忍耐,迅速翻回最清晰的那張黑鳥照,直愣愣下樓懟到夢見面前打直球:“這是什麼?”
“。”
少年少女們懵了,魏爾倫的決斷、動作都在一瞬之間,根!本!來!不!及!反!應!醒醒啊喂,不要在父女倆溫馨貼貼的時候插進去問人家故鄉的鳥具體是個什麼品種哇,雖然魏爾倫確實就是這樣不看氣氛的人……
突然來這麼一下,夢見還以為遭受襲擊,本能緊繃後退,就是她爸爸緊握的手攔了一下影響她發揮,小姑娘被迫看清臉上的相機鬆了口氣,也是哭笑不得。她脾氣倒頂好,收回應激掏出自衛的咒符,瞪大眼睛努力辨認裡面的怪鳥、咦?
夢見淒厲尖叫,猛地拍開相機,縮到爸爸身邊瘋狂顫抖。天馬先生感受到女兒呼救,於昏睡中張了張嘴,面露焦急,偏偏受困於虛弱的身體,怎麼都醒不過來。魏爾倫眼疾手快護住相機,美貫撲過去竭力安撫,阿爾格爾趕緊把魏爾倫牽走站遠一點。
“夢見?夢見,別害怕,那只是一張照片,已經過去啦。”美貫溫聲細語。
樓上的人焦急關心,問“怎麼了”“是夢見嗎”,似乎是經過商量,番刑警匆匆下樓確定情況。老警察亦嚇了一大跳,跟隨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