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瀰漫了整個山谷。這赤身而立之人手中所握一柄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兵刃,它清亮如一泓泉水,長三尺八分,厚脊彎背,寒芒四射。
“你是什麼人?”八狼中的老大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無比驚駭卻又驚疑不定地問道。他哪裡還會想不到眼前這年輕至極,但又詭異莫名的少年正是那自飛瀑中衝出的人,甚至是一直都在飛瀑之中。剛才他們之所以無法找到殺氣的來源,便是因為他們絕想不到瀑布之中竟會有人,但此刻已成事實,他們卻又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他們不敢相信,這很正常,在這力逾萬鈞的流水衝擊下,有誰還能夠在飛瀑之中呆如此之久呢?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飛瀑之下有塊如龜背般的玄石,若是常人當然無法承受那強大無比的水流衝擊力,就算有塊可以立足的玄石,誰又能在玄石之上立穩足呢?可眼前這年輕人分明便是自瀑布之中衝出,怎叫八狼不驚?
“我是什麼人,你回去問帝十就清楚了。”那年輕人神情極為冷漠地道,身上的殺氣卻愈來愈濃,那些水珠竟全在瞬間化為霧氣緊籠住他的身子,那張平靜而俊逸的臉若隱若現中,更泛起了一絲憐憫的神情。
八狼再驚,驚的是這年輕人一口便道出帝十的名字來,而且如此直言不諱,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年輕人似乎肯定帝十對他極為了解一般,這確實有些讓八狼吃驚不小。
“不過,你們是沒有機會全都回去了,你們說吧,誰自動斷去一臂,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但只允許一個人回去帶口信!”那年輕人不等八狼反應過來,又接著淡漠而冷酷地道。
八狼大怒,雖然他們在神谷中並不是地位很高,也不如獵殺三十六面首,但其武功上的造詣絕不落入庸俗之流,儘管他們明知眼前的年輕人武功有些高深莫測,但是他們何嘗被人如此輕視過?
“哼,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呀?少昊大神嗎?天帝嗎?”人狼最耐不住性子,搶先嗤笑道。
那年輕人並不怒,只是笑了笑,極為詭秘地笑了笑,眸子裡盡是不屑之色,然後輕輕地呼了口乳白色的熱氣,道:“既然你們定不下誰斷臂,那便讓我手中的刀來決定吧!誰能撐到最後,誰便可以活著離開飛瀑谷。不過,請不要忘了告訴帝十,如果他欲以武力強行使人降服的話,軒轅不介意再讓他嘗一遍‘血’的教訓!”
“你是軒轅?!”人狼吃了一驚,八狼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他們實在想不出這個使神谷和神堡大亂且帝十鎩羽而歸的厲害人物竟是如此年輕。
知道軒轅並不稀奇,神谷因之而易了總管,使帝恨含恨而去,更便宜了敖廣。那段時間,軒轅乃是九黎族重點追殺的物件,但是後來派去追尋軒轅的高手要麼是一去不復返,要麼是毫無所蹤,事隔數月,也只好作罷。而軒轅的名字卻烙入每一個九黎族人的心中,是以,此刻這年輕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讓八狼都禁不住心中震撼了一下。
便在八狼驚問和心中震撼了一下的同時,軒轅的刀已經劃到了他們的面前。
刀,快得如同本身就在八狼的鼻前從未動過一般,八狼根本就未看見軒轅自哪個角度出刀,甚至連自哪個方向揮來都不知道。反正當他們發現刀的時候,刀便已經在他們的眼前,而且亮起了一幕奇異的光彩。
朝陽的第一縷光線竟奇蹟般被刀身所捕捉,而幻出如夢一般璀璨的光彩。
沒有絲毫刀風,更沒有半點破空之聲,倒似所有的空氣和風全被這一刀所吸納,而凝成重愈泰山的氣勢和壓力。
八狼在有些氣喘的同時疾退,出劍,他們哪想到軒轅說打就打,竟無半點徵兆,而且快到如斯境界。
軒轅一聲冷哼,八狼眼前的軒轅如一道虛影般消失,像是一場怪異而離奇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