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託奧點了點,帶著王宮衛隊的人離開了主殿。
整個主殿,只剩下趙純良和伊莎貝拉兩人。
看著空空如也的主殿,伊莎貝拉身子往後一仰,就那麼靠在了王座上。
她手上那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地位的權杖隨意的擱在了王座旁邊。
她的臉色有點白,她抬起手,扯了一下頭上的王冠,將王冠拿了下來,隨後一把抓在了頭髮上,用力的拉了一下。
一頭秀髮,就被她拉了下來。
這只是一個頭套。
伊莎貝拉的後腦勺破了一個口子,頭髮被剃掉了一些,並且有一個疤,而女王陛下,是不能讓民眾看到她的傷口的,所以伊莎貝拉帶了一個頭套。
頭套下,她的腦袋上纏著一個白色的繃帶,繃帶上隱約可以看到一些血跡。
誰也想象不到,剛才威嚴無比的女王,此時卻好像是一個病人一樣。
“辛苦了。”趙純良站在伊莎貝拉麵前,沒有一點對國王的尊重與敬畏,有的,只是憐惜。
其實按照趙純良的意思,伊莎貝拉最好是躺在治療室裡休息,可是,伊莎貝拉卻堅持要來主殿這裡,因為此時所有貴族的心都是亂的,她必須出來穩住這些人的心。
對於一個腦袋剛磕破的人來說,只是坐著,那就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更別說還得想很多事情,更別說,伊莎貝拉還面臨了諸多的背叛。
這種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壓力,讓伊莎貝拉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趙純良一直覺得伊莎貝拉命好,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成為女王,成為君主,成為無數人仰望的存在,可是這時候,趙純良卻覺得,伊莎貝拉這個女王,甚至於不如艾尼莎這個侯爵來的舒坦。
至少,艾尼莎不愁吃不愁喝,這個侯爵身份還沒什麼人能覬覦的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應該的。”伊莎貝拉勉強的笑了笑。
“如果抓到勞倫斯王爵,你要怎麼做?我聽說,他,好像是你的堂叔。”趙純良說道。
“殺了。”伊莎貝拉沒有一點猶豫的說道。
“他是你的堂叔。”
“他背叛了王室,所以只能死。”伊莎貝拉的話並不冷,但是卻讓趙純良覺得有些涼意。
在神州人的觀念裡,親情是無比重要的,饒是以趙純良的冷血,對待親人,都不可能說殺就殺,但是伊莎貝拉卻很簡單的說了要殺。
這說要殺,那就是得殺了。
“王室太他孃的複雜了。”趙純良感慨道。
“為什麼要加他孃的?這並不關我母親什麼事。”伊莎貝拉有點疑惑。
“這只是一個感嘆詞,神州有很多這樣的感嘆詞,比如你妹,他媽的…”趙純良解釋道。
“在你們神州,親人只是一個感嘆詞麼?”伊莎貝拉問道。
“這…還好吧,我們神州人比較注重親情觀念,所以感嘆起來,都喜歡帶上親戚。”趙純良隨口扯道。
“真以為我不知道這是罵人的話麼?”伊莎貝拉突然笑道。
這一笑,就好似一朵牡丹花綻放了一樣。
這張臉本就漂亮,此時蒼白的笑容之下,更是給人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那你這是調戲我了。”趙純良無奈的說道。
“扶我回去休息吧。”伊莎貝拉對著趙純良伸出了手。
趙純良將伊莎貝拉扶了起來,伊莎貝拉另外一種伸手要去拿權杖,趙純良卻是說道,“這東西重的很,我幫你拿吧。”
“你要是拿了,你就是謀反了。”伊莎貝拉笑著將權杖拿在了手上,然後說道,“這根權杖,只能屬於王。”
“王室太他孃的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