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的枝蔓,以烏金暗線細細的勾邊,朱唇淡點,尤其那一雙杏眸清亮,眼波流轉間便能攝人心魂。
“果然還是我家主子好看。”凝霜仔細端詳著墨語畫好的妝容,欣喜的讚歎道。
無奈之下,墨語就這樣被凝霜推搡著給趕出了門。
“我家老夫人身體抱恙,暫時不能接見夫人。”一個身穿湖藍色蜀繡長裙的丫鬟施施然走了出來,對著在大清早在外吹了一個時辰冷風凍得有些打哆嗦墨語行了一禮,表情淡漠神情疏離到看不出一絲情緒。
但能穿這樣上好布料的衣裳定然也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了,這位老夫人藉著請安的機會把自己幹晾在這這麼長的時間,恐怕也只是想給一個下馬威說明自己並不招這位老婦人待見。
“那有勞姑娘通傳一句,就說少主夫人來給老夫人請安了。”墨語低垂著眼簾,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話語裡微微加重的幾個字卻吐字極為清晰。
那丫鬟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不動聲色的回道:“那奴婢再替夫人詢問罷。院門口風大,夫人切莫著了涼。”
“有勞姑娘了。”墨語聲音如清泉般悅耳,帶著一絲微微受涼的黯啞。
半響過後,那丫鬟才從屋內出來,目光投向墨語,似乎仍舊面有難色。
墨語見這姑娘對著自己投來一個略微憐憫的眼神,不用問也大概知道這老夫人是特別不待見自己,便也不好再繼續勉強,輕聲對這姑娘道了謝便欲往自己院子回去。
倒是丫鬟見這新夫人是個脾氣好的,也不像其他人一樣見不得臉色便往丫鬟身上撒氣,便也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提點道:“最近三夫人跟五姑娘來老婦人這聊了幾天心。”
聞此言,墨語也明白了幾分,見這姑娘也是個玲瓏的人,便好奇的問道:“你一直在老婦人身邊做事?”
那丫鬟抬眸看了一眼墨語,隨即又低下頭穩妥的回道:“奴婢沫兒,在老婦人身邊服侍了大半年了。”
“這樣啊。”墨語記下這個名字,隨即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意,“以後若有時間就來我院子裡喝喝茶。”
沫兒心下微驚,疑惑的看了一眼這位衣著高貴的夫人,但還是本著奴婢的本分回道:“多謝夫人。”
從老夫人院子裡碰了釘子回來之後,墨語被院內的冷風一吹頓時身上一股涼意襲來,頃刻間身子一顫,果然早上這衣裳還是穿得太少了些。墨語雙手環臂,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院子門口,還沒踏進門內,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怎麼穿得這麼少。”一件尤帶體溫和淡淡荷香的黑色的大氅,袖口衣襟處繡著繁複的曼珠沙華的花紋,輕輕落在墨語的肩頭。
略微冰涼的手也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給穩穩握住,手心傳來近乎灼人的溫度。
男子溫潤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裡潺潺的流動著,彷彿能流淌進人的心底滋潤著整片已經衰敗的土壤。
“正準備回去睡覺。”墨語抬眸看著眼前面容清俊的男子,有著一雙流光婉轉的桃花眼。
卿歌嘴角含笑,專注的凝視著墨語,似乎不願意漏過她臉上一絲表情,“昨天拿的藥膏用得可好?還疼麼?”
“好多了。”昨天凝霜拿回的藥膏剛拔開瓶塞便清冽的香氣撲鼻,聞上去就神清氣爽,顯然是難尋的珍貴藥草製成。凝霜還說當時藥房恨不得把最好的藥都讓她打包給帶回來,果然公子對主子還是特別重視的。
但是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從這個男人出現開始,每一步都在他的精心計劃跟安排之下,甚至引魂燈是廢燈這樣的事他竟然也知道。原本她自作聰明的以為他不過就是想要燈罷了,而如今她身上難道還有什麼其他可以利用的價值以致於不惜將狐族少夫人這麼重大的頭銜都給了她。她實在猜不透這男人的心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