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嘴,哼了一聲。到底也是同意了。
朝夕顧在渠縣租了一戶房子,渠縣畢竟是前線地區,這裡的人避難的避難,逃亡的逃亡,拿了租金,指不定一輩子也不會回來瞧上一眼了。而且,為了快些脫手,租金是極為便宜的。朝夕顧死活不肯交一年的租金,最後和那人砍價,以三月的租金成交。
雙方都覺得沒得到便宜,但又無奈這是彼此最大的讓步了。房東領了租金,沒啥好臉色,帶著一家老幼急匆匆地離開了。
“嘿嘿,其實這樣的租金算是便宜了。估計我們在這兒呆上一年半載的,都不用再多給銀子了。可惜啊可惜,我們停留在渠縣的日子只有十日……”
品顏將包袱往地上一扔,道:“小氣鬼!摳門。”
“咦……我說,小白你這丫頭是看小爺我不順眼來著吧?你這丫頭就是沒見過世面!這一路往南行,我們吃的,喝的,住的,哪樣不要銀子啊?小爺兜裡就那麼點銀子,你要給小爺敗光啊?!”
這家人也是匆匆搬走的,宅子裡的傢俱大多還是能用的。我們置辦了幾張床單,幾件粗布衣裳,裝扮成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因為我臉上的圖紋還在,我是終日不出大門的,吃的,喝的,皆是品顏和朝夕顧去買。
他二人一日不吵上幾句也是不罷休的。朝夕顧也粘人的很,終日叫我娘子,一會兒又問我吃酸的,還是喝辣的……
“來來來!乖女兒,看看爹爹給你買什麼來了?!”
“朝夕顧!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相……那是老爺的孩子!”
“去去去,你懂什麼?我這叫做培養感情!好歹,這一路南行,小爺就是小白肚子裡娃娃的爹爹!”
朝夕顧此人是個自來熟,話也多,人還喜歡鬧騰,品顏跟他混熟了,也不再稱他為朝公子,直接叫他的名字,外人在的時候,還好,還能叫句大哥,這時,又掄著拳頭向他招呼去了。我頭疼地看著他們,兩個完全長不大的孩子。
“好啦,好啦,你們別玩了!好好準備準備,明天可是要出城去了。”
第二日醒來,我額上的圖紋消失的一乾二淨,品顏給我打水的時候,呆呆得看了我許久,道:“夫人,還別說,您這圖紋不見了,我反而看著不習慣了。”
我笑道:“你得改口了,這出了宅子,該叫我什麼?”
“嫂……嫂子……”品顏說完,又揉了揉自己的嘴巴,道:“我怎麼覺得這麼怪異?為什麼我要喊你嫂子,而不是叫朝夕顧姐夫呢?這到底誰和誰親些!”
城門口把手著士兵,卻不是十分嚴密,秦牧野回朝後,就親自掛帥出征,朝中又一大將為副元帥,五日前已達鳳城,此刻,兩軍正對峙。同日,秦王自封皇帝,以渠縣往南一帶為秦國,和安國正式決裂。這渠縣雖說是秦軍和安國軍隊交鋒的前線,縣內的氣氛也煞是緊張,卻還沒到對百姓嚴格盤查的地步。
我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肚子也微微凸顯了出來。朝夕顧拿著行李,臉上抹了一層灰,看上去也是個十足的農家漢子。品顏梳了兩條小辮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我們這三人行,應該不會被懷疑才是!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我三人剛剛走到城門口,正要接受那守城士兵的盤查,城門關卡處走來幾人。為首的人正是風南城。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一身鎧甲的男人。
“屬下參見風將軍!”
“都起來吧。”風南城一向平易近人,略略抬手,那些個人已經站起來了。
他就站在我的對面,即便我知道自己臉上沒了那圖紋,還是一陣揪心,唯恐他將我認出來!可這關頭,我們又不能就這樣離開,否則,只會更快地招來他的注意!
風南城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落在我的身上。朝夕顧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