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天門身旁的玉磯子、玉罄子師兄弟齊齊面露不悅,合著他們二人廢了半天唇舌,卻被天門一句話打回原形,由此越發忌恨天門。
片刻,還不待正在相互交換眼神的四派主事人統一意見,上首的左冷禪卻是忽然站起,高聲應喝:“天門師弟此言有理,我等武林中人論事,空口大言怎及得刀劍拳腳管用。五嶽盟主之位合該有能者居之,在座諸位只消有人勝得過左某人手中鐵劍,這盟主之位左某自當拱手相讓。若是無人勝得左某,那明春與魔教之戰,諸位當以我嵩山派馬首是瞻,不得推諉!”
下方諸人聞言,盡皆目光閃爍,隨即玉磯子甩了甩拂塵,一咬牙道:“左掌門痛快!”自從他們師兄弟幾人數年前相繼敗於左冷禪之手,失了繼承五嶽盟主的機緣,自然大為不忿,狠下心苦練武功,確是進步斐然,倒還真有與左冷禪再爭雌雄之意,只是不願第一個上場,平白讓別派高手窺得虛實罷了!
有了玉磯子出頭,其餘諸人或是竊喜,或是堅定,但都毫不遲疑的接著道:“左掌門英明!”
眼看諸人像自己預料中的那樣,都同意比武鬥劍決勝,左冷禪心下暗喜,自忖一身嵩山劍法冠絕五嶽,無人可敵,定可穩坐盟主之位。卻忽然見到下方的嶽不群和莫大依然面無表情,似是同樣早有定計,又念及他二人明顯是四派中武功最高者,對自己威脅最大,左冷禪不由心思微沉,但此時容不得多想,便即高聲宣佈:“如此,我等便前往校場,各派高手逐一上場,比武鬥劍決勝!”
眾人在左冷禪的引導下,熙熙攘攘的行向嵩山弟子們平日習武校閱的大校場。雖說嵩山有歷史悠久的封禪臺,但封禪臺廢棄已久,破敗不堪,根本不敷使用。而如今嵩山派的實力雖然已頗為雄厚,但還沒有那麼多餘財浪費在修繕封神臺上,所以左冷禪沒有提及封禪臺,眾人也並不意外。
嵩山校場平坦大氣,長寬至少千餘步,足以容納一兩千人同時演武,兼且青磚鋪地,巨石為臺,四角還備有一重重古樸粗獷的兵器架。放眼環顧,很是威武不凡,恢宏肅殺,嶽不群從中感受到左冷禪近乎狂妄的自信,以及氣吞山河的磅礴野心。
校場中央留出十丈方圓的空地,五嶽各派陸續環繞而坐。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浩蕩鼓聲驀地降臨,陽剛之氣啥時塞滿眾人心懷,不禁熱血翻湧,漸漸靜默下來。
左冷禪手臂渾然一揚,轟鳴的鼓聲戛然而止,場中一時靜極,落針可聞。隨即揮臂直指中央空地,左冷禪面色肅然,雄渾一喝:“諸位,請!”
似是被鼓聲激起了戰意,本就性烈如火的定逸毫不猶豫的起身上前,似男子般豪情一笑:“小妹定逸就不客氣啦!···哪位師兄前來賜教?”隨即大步走進場中,提劍靜候,只是小尼姑一雙銳利的眼睛卻總是不斷掃向左冷禪、嶽不群及莫大三人,邀戰之意不言自喻,好似知道三人很可能是此間武功最高之人一般。看得她師姐定閒暗暗搖頭,頗有些後悔將自家對各人武功深淺的猜測告訴她。
但左冷禪、嶽不群、莫大盡皆心思深沉之輩,又怎會貿然應戰,便都施施然穩坐不動。莫大身旁的劉正風正要起身應戰,卻不防嶽不群身後的成不憂搶先一步,颯然一喝:“定逸師姐,小弟成不憂前來領教!”
鏗鏘一聲劍鳴,成不憂長劍出鞘,微微斜指,以華山基礎劍法中向對手致敬的“蒼松迎客”為起手式,“定逸師姐,請!”
定逸也不是過於客氣之人,同樣擺出恆山劍式,“成師弟,請!”
唰唰···叮叮叮···
比劍一開始,成不憂沒兩招,就從華山基礎劍法轉為他最擅長的狂風快劍,霎時間一劍化百,身隨意動,疾速繞著定逸團團遊走,連環出劍。
如此一來,定逸只用恆山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