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是來者乃是張衍,都是嚇得遠遠退避,不敢接近這片海域,是以三人這一路毫無波折,順利到了龍國大舟上。
汪氏姐妹見是姜崢來此,不覺各位欣喜,同門久別重逢,也是好一陣言語,這才引了大舟往蓬遠山門來。
而此刻蓬遠山門之中,一名弟子上殿來報,“蓬長老,外間有兩名化丹修士,其中一人姓審名峒,自稱是張真人座下弟子,要求面見張真人。”
穆冰心不覺把目光望來,笑道:“張真人何時又收了一名佳弟子?”
張衍笑了笑,道:“此人只在我門中求道,非我徒兒,只是貧道見其乃是可造就之才,這才攜在身側。”
穆冰心若有所思,關照下去道:“還不快請了上來。”
不多時,審峒就被一名蓬遠弟子引至堂下,他神容恭肅,對著兩人端端正正一禮。
方才他身處之地,距離蓬遠山門已是不遠,因而也是見得張衍與楊守貞鬥法,索性也就不回龍國大舟,直接到此來拜見。
穆冰心見審峒身高九尺,又留有一把美須,看去相貌堂堂,且根骨極佳,她門中許就單慧真能比過,不覺動了愛才之念,暗道:“既非張真人弟子,不知可否留在我蓬遠門中?稍候我不妨來問他一問。”
審峒把身體直起後,便道:“張真人,穆真人,適才在下在外查探,在海上撞見了一名道人,說是往蓬遠派來送靈藥的,只是此人見約定存藥之處有魔宗弟子巡弋,只能選擇避開,本是欲往蓬遠門中來,可未帶信物,正好與在下遇上,是故託在下傳語一聲,可否入門拜見。”
穆冰心霍然站起,追問道:“那人可是自稱丹陽派弟子?”
審峒道:“正是。”
穆冰心喜道:“那便對了,我弟子遭難,為寶元靈不失,便四處求取靈藥,那人正是前來我門中送藥的。”
張衍笑道:“既是穆長老有事,貧道便先告退。”
穆冰心掛念弟子,自也無心多留,一臉歉意道:“是在下招呼不周了。”轉頭吩咐道:“來人,為張真人準備一處上好洞府。”
張衍打了個稽首,便告辭出來,隨一名弟子往山左走去,出去百十步,轉入一隱蔽崖壁之內,沿著一條十丈長的藤索道向前,到了盡頭後,再是往左手一刮,便到了一處花瓣飄飄,暖風習習的庭院中,此間正中,矗有一座三重高閣,簷下垂有玉珠金鈴,隨風搖晃碰撞,發出悅耳響聲。
他入到閣中,揮退此間僕婢,便上去三層閣上,到了榻上安坐,閉目調息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門外有高聲道:“張真人,丹陽弟子沈碩松求見。”
張衍一轉念,道:“請入閣中來見。”
不多時,門外進來一個發須墨黑的中年道人,見了張衍,趕緊上前幾步,稽首道:“小道拜見張真人。”
張衍看他幾眼,笑道:“丹陽為北辰派山門所在,你莫非是北辰弟子?”
沈碩松敬服道:“張真人明見萬里,非小道有意隱瞞,只是怕魔宗尋釁,是以書信中不便明言。”
張衍點頭,問道:“不知嚴長老和盧真人可好?”
沈碩松道:“嚴長老和盧夫人都是安好,還經常說起真人,說是若無真人關照,北辰派恐也難在魔劫之中保全。”
張衍沉聲道:“聽你言語,好似如今門中情形不佳?”
沈碩松嘆道:“六大魔宗動不了十大玄門,卻時常來侵擾我等小派,以往霍軒霍真人在位時,對敝派也是頗為照拂,不曾被其得手,甚至還有餘力多次援手其餘交好門派,只是自前年貴門門中大比後,霍真人去位,換了杜真人上來,對我等小門小派冷淡許多,把貴派駐守弟子也都喚了回去,此舉卻是瞞不過魔宗耳目,因而這一二年來頗是艱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