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甜蜜的毒藥。
夢裡是普羅望斯的薰衣草,溫柔的味道包圍了我。
路易站在田裡,他看著月,我只站在田邊望著他,他和風車都是夜幕下最亮眼的存在。我看著他。他沒有看著我。他看的是那邊的人。
忽然他轉過來。我以為他要看我了。
可是他的目光穿過了我。我覺得他的表情就是哀傷的。
我忘了哀傷的感覺。可是我覺得他的眸子裡是溫暖的水,映的是皎潔的月。
我想跑過去。
可是卻無法動彈。
我抱著自己的肩膀,無法動彈。只能蹲下來,
夜晚的薰衣草,此起彼伏的花海。
轉動的風車,讓風穿梭在那片花海。山間的精靈,踩著紫色的衣裙走過那裡。我沒辦法動彈。只能看著。
路易溫柔的聲音說:“和我永遠住在這裡吧。”
可他不是對我說的。沒有人對我這麼溫柔。他看的不是我。
我很想哭。可是我沒有淚水。
上帝在懲罰我們的罪惡的時候,剝奪了我們後悔的最後救贖。
溫和的香氣,溼潤的泥土的氣息。遠處的翠綠,近處濃紫,所有映在路易迪爾眼中,都化作了他的淚水。
我抬手,將火焰點燃。很快蔓延到了整片花海。火焰中的薰衣草依然安靜,沒有掙扎。
殤的聲音響起了:“殘,回來我身邊。”
我忽然驚醒。身邊的殤進入睡眠。
我只能回到他身邊。他是我的父親,我的情人,我的一切存在。
我看著透進寢室的一絲絲陽光的縫隙。我想外面一定是好的天氣。這樣的天氣,那片美麗的田,該是如何的生機勃勃。
我坐在床頭,等著夜晚的到來。
17、18章
17
見到貝利亞的時候,我明白了,為什麼殤和他完全不能相處。
殤只喜歡去調教別人,卻不想接受別人的挑釁。而貝利亞和他一樣,這個沒有性別的惡魔,的確有壁畫中天使一樣美麗的臉孔。海藍色的瞳孔隨時能溢位水來,玫瑰紅的長髮隨性的用海藻一般的絲帶繫住。他穿了一件與自己眼睛一樣顏色的貼身外套,可是卻沒有穿裡面的襯衫。他不介意袒露自己的身體,甚至以此為榮。
我進門的時候,他咬著一隻煙桿眯著眼睛看著我,半躺在長桌子上,散發著中性而魔魅的美。
“你就是殤的兒子?”貝利亞問我。他眼角的紅色眼影忽明忽暗的,閃著妖異的光。
“是的。貝利亞祖父。”我露出近乎純真的微笑。
“看來他身邊的都是極品。”他伸過手指刮我的臉,指甲鮮紅,比殤還要妖嬈,語氣慵懶帶著魅惑。“要和我試下嗎?我比殤更會誘惑哦!不過不要叫我祖父。”
“嗯。應該不行。我是來談判的哦。貝利亞祖母。”
他一下沒有支好自己,摔了下來。
許久沉默以後,他說:“你是我第一不想再勾引的血族。”
我笑很無害:“謝謝祖母。”開玩笑,要是真讓你勾引下去,我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真是老了嗎?我明明還沒有到9000歲啊……”貝利亞躺在長桌上,最後懶懶的說:“說吧。不是要談叛徒的事情。”
“嗯,我們血族出現叛亂,似乎要顛覆我父親的統治。根據現在得到的訊息,似乎有惡魔煽動罪惡的慾望。您給出的回答是地獄出現了叛徒。所以我代表父親希望和您談下兩族共同清理叛徒的事情。”面對貝利亞我總想盡量表現的有禮。這位煽動了所多瑪和蛾摩拉墮落的墮天使,最擅長的是以優雅的語言誘惑別人。
“殘……你就直接說讓我幫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