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宮部美雪那件事後,我便好久都沒有到樓下的咖啡廳喝過熱牛奶了。
每每想到這件事,心裡總是癢癢的。
一日,我正坐在病床旁望風景。倒不是因為我身體沒好,只是恰巧這裡的風景不錯罷了。
昏黃的晚鴉在空中匆匆的成群滑過,稀薄絢爛的黃昏鋪滿了整個天空,一陣陣晚風蕩過,像少女的手一樣,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乾脆閉上眼,在空蕩蕩的病房裡,感受時間交替的獨特魅力。
消毒水味包裹著寂寞,捲走了一浪又一浪的雜音。
“呦,國木田君,在想什麼?”門外,太宰又在同國木田打趣。
“太宰,不要每次開玩笑都加一個‘君’字,很噁心!”聽著國木田隱忍的聲音,我彷彿已經看見了他皺著眉頭,翻看手賬的樣子。
“哎~可是司葉君就從來沒有在意過哎~”
“我脾氣可沒那麼好,”國木田似乎瞪了太宰一眼,“話說,司葉難道真的是mafia的人嗎?”
“為什麼這麼說?”太宰的聲音停滯了半刻。
“你也聽到了吧,黑手黨的那個幹部說的。”
“安啦,國木田~他說的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司葉這種正在青春期的少年模樣肯定變得很快啊,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再說了,司葉可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啊。他的表情藏不住事,這你相必也知道啊~”
“但司葉已經沒有之前的記憶了吧,再加上他異能的特殊性……太宰,我很懷疑。”國木田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既然都失憶了,又怎麼會特地修改自己的年齡啊~”太宰的尾音微微上揚,有些得意的意味。
國木田不吭聲了,可蹲在屋內的我手心卻已經握了一大把汗了。
因為上一次穿越時空的旅程,我的身份已經開始被懷疑了,如果再想不到一個妥善的處理方式,我的身份終有一天暴露無遺。
可令我更加膽顫的是,每次我陷入焦灼的局面,太宰都會站出來胡攪蠻纏或者以理服人的幫我渡過難關。
想必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吧,只不過是不說而已。
真是的,明明我早就該有這樣的自覺了啊!
吱呀——
門被推開了,露出了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渡邊司葉,你不幹活在這裡睡覺幹什麼!!”國木田吼道,氣的叫了我全名。
“啊!抱歉抱歉……”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我一條腿搭在床上的樣子,的確像是剛起床。
“有點困,”看國木田一副怒氣未消的神情,我低頭囁嚅著嘴唇,“您怎麼了?”
“呀,國木田君,你自己的任務沒完成就不要嚇年輕人嘛~”太宰過來一下子跳到了國木田的後背上,然後被國木田毫不留情的踢到了牆裡。
“哎,”國木田推了推眼鏡,目光透露出說不出的溫度,“有個委託,你有空去做一下吧……我已經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謝謝,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出了病房走到我的桌子旁。
我的桌子上面也是鋪滿了暖暖的陽光,輕輕撫摸彷彿都可以聞到木頭的清香。桌子的左上角是一盆綠蘿,這是受到閱鴿那時的啟發,所以才回來養的。
桌子的正中央擺著的就是牛皮紙抱著的委託了,我拆開定睛一看,發現上面幾個粗體字特別顯眼:除草。
“哈?”我不自覺的哼出了聲。
“啊什麼,”國木田坐回了座位,“能放你出去透透風就不錯了,你現在可是高危人員。”
“我怎麼就高危了……再說我也不想出去啊……”我不滿的小聲嘀咕。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