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著雙眼,像一隻兇狠的野獸,已經在瘋魔邊緣了。然後就管自己在雪地裡蹚去,邊蹚邊呼喊未名的名字,一聲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恐慌。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她?
未名你要到哪裡去,你要去做什麼?
不要,不要冒險,不要離開,不要丟下我。
她陷在雪地裡,趴倒,吃了一嘴的雪花,坐起來茫然四望,然後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子一樣張嘴大哭起來。
她越哭越兇,越哭越淒厲,一邊無意識地刨雪,一邊泣不成聲地一直一直叫那個名字,直到一個人跑進來攙起她:“慕,快起來!”
這個聲音她認得,蒼蒼哭得眼睛也看不清了,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抓緊這個人:“他在哪?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鍾離決摘下頭盔丟在一旁,臉繃得緊緊的:“他很好,你先起來,我們先進城去等他。”
“不,我不進,見不到他我就不進去!”
“你想讓他擔心嗎?你理智點,你想想他這麼做是為誰,等到城裡反應過來再進去就晚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沒有他我做其他事還有什麼意義!”蒼蒼吼道,仰頭揪緊鍾離決染著血水的盔甲,“你告訴我他在哪裡,他是不是沒救了?他是不是要找毒煞拼命?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鍾離決一震,剛毅的臉龐浮現複雜的神色,半晌才說出一句:“你尊重他的選擇吧。”
尊重……選擇?
蒼蒼整個傻了,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扛起來,走向城門,她頓時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
人在極度絕望困頓的情況下能爆發出多少能量?
蒼蒼覺得自己已經使出一輩子的力氣,又捶又打又踢又踹,可鍾離決絲毫不為所動,穩固得令人絕望,混亂中她摸到身上的匕首,還好那日山上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又往身上藏武器。她把匕首的尖端抵在自己喉嚨口:“鍾離決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鍾離決渾身一震,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
他默然,終究沒有劈手去奪她的匕首,哪怕那對此時的他來說易如反掌,反而是輕輕將她放下,退後兩步:“你別做傻事,未名會不安心的。”
未名……
蒼蒼乾涸的淚花又湧出來,但被她倔強地忍回去,睜大眼睛說:“為了他能安心就要這麼對我?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意願?你們是認為我太冷血還是太堅強,就不怕我一輩子遺憾不安?”
鍾離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痛苦,艱澀地說:“他說過他有萬全之策,這對你對他都是最好的結局,所以我才配合他的,你,你若貿然過去,可能會壞他的事。”
211未名,不在了
寒冬山林裡,一行車隊正在頂風冒雪緩緩前進,若蒼蒼在這裡,一定會很驚訝,因為這車隊和之前她在時一模一樣。
就連最前方騎在馬上的鐘離決也不缺少。
“前方就要進入一個山坳了,進盛京前那是最後一個適合伏擊的地方。”青稞坐在馬車前頭說。
透過不時被大風吹動的簾子,可以看見一個修長的人影倚在榻上,怔怔地看著外面出神,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現在周身半點氣息也無,那個人的離去,將他最後一點光亮歡笑也帶走了,此時的他,只能讓人想起蕭瑟二字。
青稞輕嘆一聲,他對未名的做法實在是不贊同啊。最初制定這個計劃是很不錯的,完事之後也好收拾,可這一路北來有些事逐漸變得與最初不同,與預測不同,而這個計劃卻沒有改變,這樣進行下去,該如何收場?
未名對那聲嘆息置若罔聞,只是默然地又掏出兩粒藥丸放入口中:“全體戒備,我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