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滅。
可是急救電話已經打了,她若現在就離開,要是醫院查到她的號碼,仍是免不了一場麻煩,就忍一忍等醫生來了,請司機做個證再走也不遲。
……
十分鐘後,救護車一路鳴叫著趕來,同時來的還有一輛警車。
蕭弄晴看到警車有些疑惑,她沒打報警電話啊,轉念一想很可能是醫院方面打的也就沒注意了。
當他們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救護車和計程車相繼離開後,巷子裡又鑽出一個頭戴鴨舌帽地男人來。那個男人走到地上那灘血跡前,搖了搖頭,拍了兩張照片,收好了掛在胸前的相機之後才從容地出了街口開車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席浩天一進醫院就迅速地被推進了急救室,而蕭弄晴和祁七里還有計程車司機則被分別請去做筆錄。
蕭弄晴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煩悶,她真沒想到從來記錄良好、絕對是個模範市民的自己,竟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連續做了兩次筆錄。幸好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司機也能證明他們經過出事的那條巷子完全是他急於去接另一筆生意所以才抄近路才碰到的,蕭弄晴出現在那裡,完全是個意外,她也根本說不出那幾個蒙面的是什麼人。
“蕭小姐,既然你認識這位席浩天先生,不知席先生的手術費您能不能先墊付一下?”由於有警察一起跟來,醫院不敢按照正常程式先收費再動手術,但一聽說蕭弄晴和受害人認識,就忙派人拿了賬單過來。
“對不起,我們之間連朋友都不是,你們可以找他的女朋友。”蕭弄晴冷淡地道,席浩天還在救護車上的時候,他隨身的錢包和手機就已經被警察收了起來,裡面肯定有駱曲荷的電話。
醫院忙問警察要了手機,找駱曲荷去了。
但過了一會,那護士又跑了回來,說是駱曲荷的手機關機,無法聯絡,她按著上面的號碼連續打了好幾個人,對方都是一聽說席浩天重傷住院,就馬上翻臉說不認識找個人,一圈下來,席浩天手機裡那麼多女人的號碼,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為他出頭。
再翻看席浩天的錢包,裡面只有可憐的五百元,相較於上萬元的初步手術費,簡直連塞牙縫都不夠。那個護士見此,又露出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來纏蕭弄晴:“蕭小姐,其實我們也不是說要您出這個錢,只是希望您能先為席浩天先生暫時墊一下,等他醒了我想席先生一定會感激你,並且會還你錢的,他現在生命垂危,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好歹相識一場,難道您就真的忍心見死不救嗎?”
她見死不救?她要真見死補救才好呢?
蕭弄晴板著臉,真想大喊一聲,席浩天就是死了也不關她的事,可畢竟人命關天,縱然心裡再恨,這話卻還是喊不出口。
閉了閉眼睛,想起席浩天那張血淋淋的臉,蕭弄晴嘆了口氣,苦笑著取出了銀行卡。
也罷也罷,席浩天雖然對她不起,可這位護士說的對,他們畢竟也是相識一場。
再說席浩天今天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手斷腳折,又被毀了容,這對一向自命英俊瀟灑的席浩天來說,也許比死了還難受,這也算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了。她就權當積點陰德,先幫他渡過這段危險期。至於接下來,他該找誰就找誰去。
“我來付吧!”蕭弄晴正要跟著護士去收銀視窗,祁七里忽然伸手攔道。
“不,還是我付。”蕭弄晴搖了搖頭,輕輕地撥開了祁七里的手。
在說出這句話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裡那曾經十分執著的恨意,彷彿忽然化成了一灘水,就這樣靜靜地從心裡流淌了出去,慢慢地蒸發了。
也許對待一段背叛的感情,最好的報復,不是以牙還牙,而是就此徹底的忘記,不讓愛藕斷絲連,也不讓恨滋長蔓延,就像是一片腐爛的落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