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白秋身上一輕,撐著手坐了起來,青燁看她有些衣衫不整,抬手解開自己的玄色外袍,將她緊緊裹住,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要早點離開這裡。
青燁感覺到那縷氣息若有若無,不管是誰敢在暗中窺伺,既然不畏懼他在這裡,一定是與血月臨空有關。
送死的螻蟻而已,青燁從不放在眼裡。
但是小白還在。
他要先把她帶回去,藏起來,等到七日之後,血月消失,再把她牽出來。
他抱緊懷裡的人,身形一閃,迎著凜冽的夜風,極快地回到了住處。
白秋不知道他這麼著急幹嘛,剛被他放下,就看到他抬起手來,無數的青藤從他的腳底蔓延開來,爬上了床柱、房梁和屋頂,封住了門窗。
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連桌椅都被藤蔓纏住,唯有白秋坐的那方寸之地,沒有藤蔓觸碰她分毫。
白秋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那些藤蔓彷彿無窮無盡地伸展,一層層地,將整個屋子裡裡外外地纏成了一座樹屋。
枝葉枯黃,泛著絲絲黑氣,暴露了青燁此刻的狀態。
他現在很不對勁。
「你幹什麼?」白秋連忙伸手拉住他,越來越不安,聯想到之前他的反常、那個不知來歷的人,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突然有了危險?你為什麼要把這裡都封住?」
他還真困住她啊?
方才他說那些奇怪的念頭時,白秋就已經很努力地在哄他了,原以為效果不錯,沒想到他突然這樣……白秋用力地搖了搖他的手,想要從他這裡得到回應,誰知道青燁對她古怪一笑,用力地把她往懷裡按了按,一臉無所謂道:「沒什麼事。」
一定是有事的!
沒事你突然這麼反常幹嘛!
白秋簡直都要抓狂了,拼命拽住他的手,從他懷裡掙扎著抬頭,又努力地放軟嗓音,繼續對他灌輸一些道理:「我喜歡青燁,所以從來不隱瞞著青燁,你若真心待我,也告訴我怎麼了好不好?有些事情需要一起面對……」
尚未說完,剛抬起的腦袋又被他摁了下去,他一臉冷漠道:「不過有個不長眼的蠢貨,需要處理而已。」
誰?
白秋又愣住了,呆呆地望著他。他一眼瞥見她茫然又焦急的表情,覺得頗有些可愛,略彎了彎唇角,低聲在她身邊道:「等我。」
說完,那柄兇劍重新出現在了他手中,青燁冷笑一聲,正要轉身離去,白秋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撲,整個掛在了他的身上,崩潰道:「不行!就不行!不許走!你今天晚上是我的!」
青燁微微一頓。
她拼命地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讓他走,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色,小臉貼著他的後背,用力地蹭著,一陣胡攪蠻纏。
「你剛剛明明答應我了說回來再親熱,我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親熱過了!你既然都說了是不長眼的蠢貨,怎麼,蠢貨比我還重要嗎?」
不管怎麼樣,拖住他就是了。
白秋知道他很強,但是也曾親眼目睹過他舊疾發作的樣子。
她一直覺得,與其讓他肆意殺人,以自己的痛苦為代價,白秋更希望他能多冷靜一點,膽小懦弱一點。
不要一言不合就拔刀啊!
這人性子怎麼這麼衝動啊!
她簡直是要瘋了,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顯,她感覺到被她抱住的男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得不到回應,她只能用力扒拉著他的衣裳,把他的衣裳抓得皺皺巴巴的,怕他跑,恨不得四肢並用。
甚至無意間扯到了他的頭髮。
青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