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入魔之前是正道,不知道他入魔之前,又會是什麼樣子。
白秋故意往他臉上親了一口,看著他臉上紅色的唇印,偷笑了一陣,然後扯過被子,蓋住他們兩個,在黑暗中摟住他的腰,貼上他的身子。
「青燁,我暖不暖?」她悄悄問他。
他「嗯」了一聲,手指也順著她的蝴蝶骨下滑,落在她的腰間,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她說:「今天試著抱著我睡一下,不要用藤蔓,好不好?」
「好。」
他其實一直以來都睡不著,除了痛到昏迷之時,只有閉目養神的時候,已經太久沒有嘗過可以睡覺的感覺了。
藤蔓是他最放鬆的形態,不過只要她想,也可以這樣抱著她。
白秋也知道他老是睡不著覺,可她想起她夢中看到的一切,那條可憐的小青藤,分明對她如此依依不捨,卻被她交到了別人的手上,雖然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會義無反顧地踏入魔道,但他們都說,唐棠是他的執念。
白秋不知道唐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她堅信,那個人的意志來自於她。
既然是她率先離開,那今夜,她便主動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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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燃盡,天色熹微,一夜的風雨吹散無數的血腥氣。
魔域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人間的氣候卻極為多變,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刺目的陽光照射到了大地上,熱得白秋換了身薄薄的裙子,她終於擺脫了小仙女的穿衣風格,穿起了鵝黃色的新衣裳,在一眾黑衣的魔修之中,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夏天的太陽,對青燁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討厭了。
但他沒回魔域,玄靈派之事後,他徹底把玄靈派當成了魔修們新的駐紮點,也不再那麼懶散地只想癱著了,而是選擇搞事。
其實他也不需要主動做什麼。
那些宗門主動過來了。
玄靈派佔據天下最大的靈脈,周圍有無數的小門派依附著玄靈派,形成環抱之勢,不遠處也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宗門,畢竟是數千年的門派,與那些宗門之間締結傳送法陣,也都數不數勝數。
如今玄靈派被屠,全天下都慌了,就怕衡暝君要發難,雖然他們不屑於與魔為伍,但第一宗門都被滅了,他們還能怎麼辦呢?自然是選擇明哲保身。
於是無數的珍稀法寶,被陸陸續續抬了過來,祝賀衡暝君大婚。
送什麼的都有,防身法器,靈丹妙藥,萬年神木,天下僅有一顆的上古玉石,絕品靈獸蛋,甚至還聽說白秋養了一隻仙鵝,於是準備了無數鵝吃的草,各種口味的都有。
白秋身為主角,當然受到了萬眾矚目。
不過她還沒有被人圍攻,青燁便率先發飆了。
「滾!」他抬袖一拂,一個身穿門派服的正派男弟子飛了出去,狼狽地砸在了木柱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正好進來的白秋:「……」
她看了一眼那位倒黴的不知道是哪位門派派來的弟子,示意一邊的魔修將他帶出去,白秋走到青燁身邊,看了一眼滿臉不耐煩的青燁,想了想,掏出花灑,給他澆了澆水。
青燁扭頭盯著她。
白秋:「天氣太熱了,給你降降溫,涼快了嗎?我還特意加了冰。」
青燁:「……」
白秋認認真真地圍著他轉了幾圈,給他澆了好一會兒水。
等到一壺花灑澆完了,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方才我去庫房看了一下,我看到他們送了很多靈液過來,而且都極品,市面上買不到的那種。拿來泡澡都綽綽有餘了,還是各種不同口味的,雖然我看不出區別,但是改天可以給你試試。」
青燁陰鬱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