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魔修正細心為白秋包紮好背上的傷,正想讓她動一下,再仔細一瞧,發現她趴在床上,雙眸緊緊閉著,呼吸均勻綿長。
睡著了。
那侍女遲疑了一下,立刻對青燁道:「啟稟衡暝君,白秋姑娘她……」
青燁正閉目養神,聞言轉眸看去。
小姑娘臉色蒼白,髮絲被冷汗黏在額頭上,此刻卻歪著頭,右頰貼在床單上,微微嘟著小嘴,就這麼睡了。
這個姿勢也能睡得著。
的確累壞了。
他抬了抬手,那些侍女連忙退了下去,殿中只留下他們二人。
青燁看著她纏著繃帶的背脊,撤掉了所有的藤蔓,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用手指拂去她額角的汗珠。
「小白,日後便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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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燁照顧好白秋,便起身走出了宮殿,外面的玄猙聽說此事之後,誠惶誠恐地趕來,正站在外面等候,他伺候主人千年,千年來就沒見過這麼突然的事。
衡暝君討厭陽光,走出禁地的剎那,日月失色,陽光被吞噬在黑雲之中。
那時玄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看好白秋,讓別人有機可乘,如今趕來,玄猙覺得自己這回可能凶多吉少。『
緊閉的殿門緩緩開啟。
青燁走出來,動作緩慢地如同一隻黑夜中遊走的貓,唇色紅得如同沾了血,瘦削的身影從黑暗中掠過,嗓音漠然:「問你。」
玄猙:「啊?主人請問!」
沒有想像中的雷霆大怒,青燁的表情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他思索了一會兒,一臉困惑,「我掐過小白?」
玄猙:「……」
您自己掐過沒有您自己不知道嗎?您還反過來問他?
雖然那一次靈雲宗之行,是這位大佬自己突然不高興了跑過去的,當時玄猙都還是一頭霧水,也想追過去,不過想想,他主人這種煞神誰都打不過,他去了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得被主人嫌煩。
然後他就沒去。
但是後來,他派去隨行的魔將一字一句向他稟報過細節——靈雲宗獻上一個極其貌美的女子,衡暝君殺了幾個掌門,差點掐死那女子,但隨後因為她姓白而沒殺。
後來玄猙在梵海城第一次見到白秋,便注意到她了。
當時便動了將她抓走,變成自己爐鼎的心思。
於是問了一下手下,得知她叫白秋,就是那日差點被掐死的絕色女子,難怪不怕他原形,能從主人手裡死裡逃生,至少比一般人都膽量。
不過玄猙還沒來得及得逞,就被主人橫刀奪愛了。
雖然不再敢肖想白秋,但至今尋不到第二個如白秋這般讓他滿意的女修,想想也真是意難平。
現在,主人問他,是不是掐過她了。
玄猙:???所以您至今不知道您第一次遇到的人是她嗎?
不知道的話,您到底是為什麼要突然從他的暗室裡把她帶走?
你們談戀愛都這麼隨便的嗎?走腎都還好,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走心不走腎的?
玄猙是真的迷惑。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委婉道:「主人您當年一戰,雙目被法器灼傷,因此視物偶有偏差,此乃正常之事。」
言外之意:您眼神不好。
青燁摸了摸下巴,「唔」了一聲,又問:「所以我真掐過她?」
玄猙只好提醒了一下那件事。
青燁聽完,大概明白,為何小白會這麼怕他了。
原來差點被他殺了。
那日她之所以爽約,居然是因為被人抓了,打算獻給他?他原本想著,她不知他的身份,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