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窩在青燁的懷裡,又順便親暱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親親道侶,非常死心塌地表示自己的心意。
果然有對比才有差距,青燁是待她最好的人,旁人肯拿三分真心,他便肯拿十分出來,誰也比不上青燁的萬分之一。
等那些陰靈散了,江文景推開殿門,緩步走了進去,白秋等他走遠了些許,才踮起腳尖,在青燁耳邊道:「我有一個主意。」
「我們兵分兩路,我先去弄出點動靜出來,將江文景引走,你便去銷毀屍骨。」她說:「等屍骨徹底毀掉了,我們就可以直接動手了,不必和他繞彎子了。」
青燁皺眉,斷然拒絕,「不行。」
「你必須留在我身邊。」他冷聲道:「我去殺他。」
「不行!」白秋立刻拒絕,「你不能貿然動手,他要對付的就是你,誰動手都比你動手要好!」
青燁抿起唇,眸底黑沉沉一片。
兩人正僵持著,就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動靜極大,整座宮殿都幾乎晃了晃,塵土飛揚,緊接著眼前就倏然掠過無數道白影,都往聲源處飛快湧去。
白秋和青燁:「……」
「好像……」白秋扶額道:「是玄猙他們弄出來的動靜。」
說來,玄猙和宋顏定是水火不容的關係,白秋先前把他倆給甩掉了,沒了她在中間周旋,如今這二人獨處,不知道鬧什麼呢,正好充當了一波誘餌。
行了,這下她和青燁都不用動手了。
白秋隱匿在暗處,看到江文景循聲走了出去,等他走遠了,這才拉著青燁現身,悄悄潛入那殿中,看著中間完好無損的巨大鐵柱,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青燁抬手,掌心的黑氣纏繞上那根直抵蒼穹的鐵柱,這鐵柱乃是萬年玄鐵所鑄,其上浮動著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符文,一接觸到青燁的魔氣,符文紅光大盛,那玄鐵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
「滋滋」聲,像熱水被煮沸的聲音,符文逐漸黯淡,露出裡面站立著的森森白骨。
青燁的呼吸沉重了幾分,一看到那白骨,腦海中瞬間翻湧起那些可怕的記憶。
她是如何死的……她是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的……
他眼角泛著恐怖的血色,胸腔內跳動著磅礴的殺意,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身處過去還是將來,尚未平息過來,眼睛就被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矇住了。
白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別看。」她說:「這不是我。」
「我在你身邊呢,我現在好好的活著,忘掉那具屍骨,那是唐棠,不是白秋。」
她溫柔地在他耳邊絮語,按著他的肩,讓他微微彎下腰來,換成一隻手矇住他的眼睛,耐心安撫著。
與此同時,她抬手朝那屍骨拂去。
站立了千年的森森白骨,隨著那些沉痛的過往,就這樣在她眼底一寸寸化成灰飛。
「結束了。」
她鬆開矇住他的手,重新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來,舉起自己的劍,像二十年前的那一夜一樣,在他跟前晃了晃自己的劍,一臉志得意滿。
「青燁,我們殺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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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秋和青燁,第一次並肩作戰。
沒有誰強誰弱之分,不存在誰保護誰的道理,他們握著自己的劍,一路衝殺出去。
黑白兩道劍影光芒四射,劍意磅礴,衣袂翻飛間,身形與劍光交融,快得只留下淡淡虛影。
「嘩啦」一聲,無數的陰靈碰到劍光的瞬間灰飛煙滅,只留下無數尖利的慘叫聲。
劍氣如浩瀚的狂風朝四周席捲,平地起風浪,怒壓千頃,將包圍他們的陰靈吹散成無數的風沙,湮滅於風中,簌簌落了一地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