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家當就在對方手裡,白秋躊躇了一下,乖乖走了過去。
她非常懂規矩地沖他行了一禮,行的是修仙界的晚輩對前輩的禮節,其實只是客氣客氣,但是還沒行完禮節,就看見他抖了抖玉佩,「啪嗒」一聲,一瓶白瓷藥瓶順著臺階,骨碌碌滾到白秋的腳尖。
白秋低頭一看——她之前在瓶身上做了標記,一眼就看出,這是瓶痛經藥。
對,她痛經。
這個痛經,困擾了她整整一年,她來初潮時十四歲,如今才是鍊氣期,聽那些同門師姐們說,女子修個百年,到了金丹期,才會洗經伐髓,練就出仙體,不再受忍受這些痛苦,但在此之前,白秋很煎熬。
身為外門弟子,經期爬樹砍柴下水淋雨都是常有的事,也基本上喝不到熱水,她再好的身子,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其實也不是沒有杜絕外門女弟子來月事的藥,只需一顆,便能讓她們脫胎換骨,但也得找關係,白秋一不愛阿諛奉承,二不會主動去爭去搶,自然什麼好處都輪不到她。
她只好自力更生。
花了幾個月摸索配方,採了不少止痛效果的草藥,加上疏通經脈,補血暖身的藥性,還真被她搗鼓出來了痛經藥,只不過藥效只有一個時辰罷了。
有總比沒有好。
別的同門師兄弟們專煉製靈丹妙藥,大有追求,白秋只會當個行走的藥房,給自己和小哥哥治各種小毛病。
現如今,痛經藥居然滾出來了。
白秋尷尬了一秒,正要低頭撿起來,一條細小的藤蔓在她之前捲起藥瓶,又放到了青燁的手上。
「這是什麼?」青燁以手指轉動著瓷瓶,神情有些興奮與好奇。
白秋:「……止痛藥。」
青燁:「止什麼痛?」
白秋:「……」止姨媽痛啊!可是她怎麼說,這種幾千歲的魔頭真的懂姨媽痛嗎?
白秋思索片刻,委婉道:「實不相瞞,小輩有一些……隱疾,這是治療小輩隱疾的。」
青燁淡淡「噢」了一聲,垂下眼簾,沒了下文。
白秋心裡有有些忐忑,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又看著他把那瓷瓶放在一邊,又隨手拿起另一瓶瓷瓶,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麼?」
「止痛的……」
「這個呢?」他又拿起另一瓶。
「止痛的……」
「這瓶?」
「還是……止痛的……」白秋扶額。
青燁眯起黑眸,眼神驟暗,眼神寫滿了危險,一副「你這個小東西居然敢耍我」。
白秋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又躊躇著,硬著頭皮一個個解釋,「這個是頭疼藥,那個是腿疼的,還有之前那瓶,是腰痛,還有……」
青燁定定地瞧了她片刻,唇角微僵,似乎沒有料到,眼神登時古怪了起來。
「你隱疾倒是頗多。」
白秋:「……」她就很無辜。
青燁把玩著手上的瓷瓶,繼續搖著玉佩,看著這些瓶瓶罐罐,一個個問清楚了,發現其中的止疼藥頗多,表面上不顯山露水,但一邊把玩著瓷瓶,他的唇角禁不住往上掠了掠。
他記得她身體不差的。
什麼腰痛腿痛頭痛,都是他從前向她提過的,從前她便神神秘秘地對他說過,倘若有一日見面,必會送他準備多時的驚喜。
原來是在為他準備這些藥。
的確是個驚喜。
小姑娘年紀小,既單純無暇,也心思細膩,關心起人來,與他從前接觸過的那些活了千百歲的無趣之人不同,也著實讓他感到意外,頗為受用。
青燁面上不露太多愉悅,只是原本懶散的姿勢微微坐直了,撩起的腿也放了下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