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黑著臉對顧熙吼道:“跪下!”
顧熙少見的愣住,一方面是為辛爸少見的嚴厲,更重要的是他讓她跪下。
顧熙眯起眼,冷哼一聲,她這一生只跪過三個人,一位是鳳天的祖師爺,一位是她師傅,還有一個是她心裡永遠的痛,除此之外還沒有人敢讓她跪。
張嘴欲駁,但視線觸及辛爸眼裡的血絲和眼底的黑青,想來是為了找自己一夜沒睡,到嘴的話便嚥了下去。只搖頭道:“換個懲罰吧,這次確實是我錯了。”
即便是在只論強弱的五華界,她現在身體這般年紀夜不歸宿也是大事,何況在這裡。
辛爸一呆,他沒想到顧熙這個時候還在講條件。待要呵斥,但看到少女那單薄的身姿,那般清雅的眉眼,跟自己家遺傳的高大身材格格不入,覺得終究是欠了她的,否則她現在該過的是何等風光的生活,而自己有什麼資格讓她跪,滿腔的怒火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算了,你會自己的房間去,給我好好反省,從明天開始每天上學放學我都讓你姐姐看著你,要是你再敢這麼出格,就別怪爸爸不客氣!”
顧熙不語,沉默的回到房間,做在床上第一次沒有著急修煉,而是對現在的處境覺得深深的為難,照她的意願,她自然想一走了之,找個僻靜的地方潛心修煉。
但深入瞭解這個世界後她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雖然靈氣稀薄,但人類的生產智慧卻讓她歎為觀止,想要找個靈氣充足的深山老林談何容易,更何況,這裡不是五華界,如果她離開辛家,只有辛家父母釋出什麼尋人啟事,報警,除非她躲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一輩子不出現,才可能不被注意和找到,但那更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四處尋找靈氣。
所以現在離開辛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宿,最後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對此顧熙只能嘆氣。
第二天上學時,果然被一臉得意的辛念薇跟著,直陪著顧熙進入教室,才高興的離開,走前還得意的警告顧熙,讓她放學乖乖的等著,否則別怪她不顧姐妹情誼,那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得志的模樣,只換來顧熙冷漠的回應。
但等辛念薇一走,她便將書包揹著,在班上同學詫異的眼光下,匆匆的來到那處僻靜的操場後面,身上的靈氣少的可憐,都無法探測周圍的動靜,只能肉眼巡視下,見沒人注意,便先將書包扔出牆外,然後後腿助跑全身殘存的真氣運轉,輕鬆的躍上牆頭,轉眼消失不見。
卻不知在她從牆上消失後的一剎,從牆邊一顆濃密的大樹上探出一張震驚的臉。
何文新不可思議的看著消失了的顧熙,又看看那個兩米多高的高牆,他剛不是做夢吧。
那個跟武林高手似的女孩是那個總是偷窺跟蹤追擊的跟蹤狂?那個狗皮膏藥?
不過這個時間該是上課的時候吧,她逃課去幹什麼?
何文新怎麼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咬牙也熟練的翻出圍牆,朝著顧熙消失的方向追去。
跑了沒多久便見顧熙正安靜的站在站牌前等車,然後看著她上了八路公交,他連忙打車沿著站點追去。
何文新是真的閒,這麼大的男孩子正是活潑叛逆的時候,加上自己家裡的關係,班上的老師並不怎麼管他,所以逃課跑出去玩是他常做的事情,雖然自己的親哥進入這所學校當老師,但害怕歸害怕,搗蛋還是要繼續。
他看著顧熙中途倒了車,最終在臨近郊區的古玩市場下車。
悄悄的跟上去,然後驚奇的發現她竟然在擺攤。
而且不一會她的周圍就圍了一堆人。
顧熙從書包裡拿出上次擺攤用的紅布,看看腕上的手錶,十二點放學,坐公交四十分鐘,也就是說她還能擺一個半小時的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