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上了大卡車,不到一分鐘又下來了,大卡車啟動。
緩緩進入了一扇鐵柵欄門。
大卡車進去後,剛剛那兩個人把大門關好,進了門內的崗哨亭。
“就是這裡。”周宴庭面無表情道。
“大卡車是怎麼過來的?”鹿於疑惑。
周宴庭看著鹿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條路。”
鹿於點頭,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我們怎麼進去?”
周宴庭沉默了一秒鐘。無風的夜晚,越發的冷了,天空是一片漆黑,沒有星星,更沒有月亮,寂靜無聲包圍著這一方天地,上天好像把這裡遺忘了,任它自生自滅。
鹿於有一瞬間的茫然,她無措的瞪著眼睛,瞳孔散開,不知身在何方,不知來路,沒有歸途。
“這裡只收女人!”
明明只過了一秒鐘,周宴庭卻感覺彷彿過了一個春秋,漫長的煎熬,掙扎,然後嘶啞的聲音響起,緩緩吐出幾個字。
低沉的聲音好像是車輪碾在地面上,然後摩擦,砂礫被碾碎,發出的刺耳的無助的嘶鳴。
嘶鳴聲像是一個無底旋渦一樣,旋轉著旋轉著,鹿於散開的瞳孔漸漸聚焦,五感回籠,一道極輕的聲音響起,“那我帶你進去。”
……
“開飯了!”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漆黑的小屋門開了,瓷盆與地面摩擦的聲落下後,門又關上了。
黑黢黢的空間裡,只有剛剛的那一盆飯是鮮活的,鮮活到帶動了這一屋子女人的神經。
這一群又瘦又髒,衣不蔽體的女人,或麻木的,或瘋狂的,紛紛向著飯盆的方向摸索著,移動著,然後哄搶著。
鹿於靠著牆壁沒有動,她能聞到飯的味道,不香不臭,不像豬食,不像狗食,但也不是專門給人吃的。
她有些噁心。
小野此時也像這群可憐人一樣搶這樣的食物嗎?
鹿於不敢想,她相信周宴庭。
閉了閉眼,鹿於提起精神,趁著大家都在搶食,她悄悄的往自己嘴裡塞巧克力,巧克力融化在口腔裡,她趕緊拿出吸管無聲的吸著小杯子裡的泉水。
這些人進食的速度很快,已經開始往後退了,“好香的味道。”
一個女人喃喃道。
鹿於趕緊收了水和巧克力,嘴裡含著最後一口泉水,使勁的咕嘟著,在這群人退回來的時候,嚥下。
很快,這裡就恢復了寂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證明著這裡有十幾條人命。
鹿於在等,等周宴庭說的機會。
周宴庭說這裡三天一小年,五天一大年,中間的兩天,都是小聚會,熱鬧得很,這群女人只要還沒死,就會被拉出去物盡其用,到時候,她就可以進去內部,找小野,找寧寧。
這個私人基地裡,小孩子是金貴的,是最受歡迎的,是會被直接帶進基地內部的。
基地的大概分佈周宴庭跟她簡單說過,外院就是她現在待著的地方,就兩排平房,後面是一道守衛嚴密的大門,穿過大門就是內院,內院據說也不大,兩棟小樓,幾十個人。
每天吃吃喝喝,各種玩樂,跟過年似的,那熱鬧聲她這裡都聽得到。
但是周宴庭也說了,這些資訊不能保證完全準確,要她自己隨機應變,到時候他們裡應外合。
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的火力很強。
腳步聲響起,小黑屋的門被推開,一個大漢出現在門口。
屋裡的人不自覺的開始瑟瑟發抖。
大漢瞅了幾眼,伸出手指,點了幾下,“你,你,還是有你……”
內院小閣樓。
小小的房間佈置的很夢幻,沒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