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表格,“是希望我給你解除和英朗的婚約?”
“不是。”
記憶裡的樊哥不是這樣的,謝未雨望著這張臉,有點失望,又很難過。
“我有別的願望。”
他忽然的低落很明顯,賀京來終於側目看了過去,年輕的樂隊主唱單薄得像紙,昂貴的服飾很難堆出重量。
頭髮為了演出染成了黑色挑綠,耳朵上還有耳夾太緊留下的痕跡。
很像賀京來在拍賣會見過的藏品人偶娃娃,不太真實。
賀京來沒有問什麼願望,“你不介意父親把你作為聯姻工具?”
這些年賀家小輩都是自由戀愛,只有賀英朗的這段婚約沒有經過賀京來,完全是老太太一手包辦。
“反正我的錢被渣男騙光了,買機票回老家也沒房子住,”謝未雨靠著座椅嘆了口氣,我算了算,“岑飛翰那邊,他的房產都抵押出去了,就指望我結婚力挽狂瀾呢。”
他語調輕鬆,直呼生父大名,“那天我撞到你,是想跑的。”
“現在賀英朗沒有醒來,這個婚約對我來說沒什麼損失。”
從前的樊京來很好靠近,他們一起長大,相依為命,樂隊就是他們的巢穴。
如今的賀京來遠在港島,沒有近照,普通人要見他是痴心妄想。
哪怕賀星樓提過不少關於賀家的事,謝未雨對這麼大的家族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瞭解。
賀京來手機響起提醒,柏文信發來訊息:岑末雨問我要你的微信。
[怎麼,你們不是要做親戚了,還這麼見外?]
柏文信怎麼可能不知道賀家的暗潮洶湧,這句帶著狗頭表情的明顯是調侃。
昨晚賀星樓也發過類似的訊息,現在要微信的人就坐在身邊,卻沒什麼表示。
打石膏的後輩外套依然披著,石膏上還有上臺前他用口紅寫的英文名。
謝未雨的打算都是明晃晃的,誰都知道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賀京來也不會因此生氣,結合對方之前的病號服還有岑家對他的態度,問道:“你一直住在醫院?”
“不是馬上就要去你的私人島嶼住了嗎?”
謝未雨回得很快,前排的秘書心想:確實很擅長說曖昧的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賀京來有點什麼。
賀京來:“英朗在這裡有房子。”
賀英朗是什麼人謝未雨知道。
不用搜名字,大資料都能彈出這位未婚夫不少風流軼事。
這段時間謝未出門練歌都有人跟著,岑飛翰根本沒錢請保鏢,一看就是賀家的手筆。
結合未婚夫社交軟體關注的全是美女,謝未雨懷疑聯姻雙方一個被威逼一個被利誘。
必然是內部的問題。
賀星樓沒少抱怨家裡破事多。
基於歷史遺留問題,賀京來的爺爺,也不止一位夫人。
如今這位老太太,是他最後一任夫人,其他幾位都已過世,賀京來也不是賀老太太的親孫子。
以前謝未雨不愛看這些複雜需要動腦子的人際關係,他知道樊哥也不喜歡。
但現在樊哥困在裡面,必然和當年的事有關。
當年他們準備巡演的時候,經常就有陌生的電話打過來。
好幾次謝未雨等樊京來買飲料,對方都消失好半天。
他還懷疑樊哥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這事不了了之。
謝未雨不知道自己又看賀京來看出了神。
他湖綠的眼眸裝滿愁緒,人多少有愛美之心,賀京來的惻隱因那句[尊敬的樊哥]升起,但只有一小會。
他淡然地移開視線,說:“你是none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