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與二師兄張恩鵬並轡而行,緩緩步入後營,張恩鵬命手下趕緊搭建一個臨時的營帳。
待到營帳搭建成功,幾名親衛備好茶點。“小師弟,請。”張恩鵬伸出手。
龍帝在馬上拱手說道:“二師兄,請。”幾人這才下馬步入營帳中。
兩人分賓主落座。
畢竟是兩軍對戰,張恩鵬的親衛可不敢就這樣離開,莫桑和烏家兄弟自然更不會離開龍帝身邊。
一時間,相對而坐的師兄弟,彼此沉默,氣氛凝重。
張恩鵬畢竟是師兄,輕輕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小師弟,今日之事,師兄我……”
“二師兄不必多言。”龍帝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和,“此事本就非常蹊蹺。我的駐軍離開南山,他老人家的墳就不安生了。何況南山周邊除了村民少有人進去,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恩鵬聞言,臉色更顯尷尬,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想到這件事。
如此說來,還真的是非常蹊蹺了。
“小師弟,當年你為什麼要撤走駐軍?”張恩鵬腦子一急,開口詢問道。
龍帝的嘴角抽了抽,卻沒說話。
張恩鵬的話問出口,才知道自己問錯了,師父都不承認他這個小師弟是弟子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一個沒有身份的人給他守墓,“小師弟,對不起。當年師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大師兄或許到現在也還在生氣。”
“原本我還慶幸自己有一個家,哪怕家人都不在了,至少有個念想。可沒想到,我比眾位師兄身世更加悽慘。”
張恩鵬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說到了小師弟的痛楚。
任誰有小師弟這樣的經歷,大起大落的心情之下還沒有崩潰就已經很不錯了。錯亂自責的心情之下,趕緊找補:“小師弟,其實我們也是因為師父遺命在身......”
“遺命?”龍帝內心暗笑,現在他不只是對江應天狠,更對假冒的江應天恨之入骨。“二師兄,明善是我女兒老師,他的弟子就是我女兒的師兄弟,蒯鵬舉一句話就殺了我女兒的師兄好幾人。”
張恩鵬一愣,“小師弟,此事我還真的不知道。這......”
“蒯明婉也好,蒯鵬舉也罷,我原本都是給了他們機會,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有治國的本事,誰知道居然是如此殘暴,連明夫子這樣的人的弟子都不放過。我聽說還要殺了明老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張恩鵬被自己小師弟的一番話說得大汗淋漓,雖然他不治國也不知道治國的道理,但是明善的名聲他是知道的,這種“大家”可是萬人敬仰。當年也是小師弟還為臣的時候,向大蜀國舉薦出任左輔的。
並非是為了他的龍國才尋明善出仕的。
張恩鵬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無言以對,而僅僅只是這兩點,全都是他親眼所見,怎麼反駁!
特別是小師弟退兵之事,原來竟然是給蒯家機會,心裡一陣的難受,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小師弟,都是師兄不辨是非!今後這樣的事,我一定會阻止蒯鵬舉,絕不會讓他再肆意妄為。”
龍帝雖然帶有責怪之意,但對自己師兄給自己行禮道歉,他還不至於,趕緊上前,“二師兄,此事並非你的錯,而是蒯鵬舉的問題。”
張恩鵬剛想說點什麼,一名親衛急匆匆的走進營帳,“左輔大人,鄧忠將軍求見。”
龍帝聽到鄧忠的名字微微皺起了眉頭,此人多少年之前就已經被自己所厭惡,後來早就棄用,沒想到蒯鵬舉還把此人重用。
張恩鵬冷哼一聲,呵斥道:“難道沒看見我和我小師弟在敘舊嗎?”
龍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二師兄,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敘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