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湖城。
一輛天藍的計程車靜靜靠在路邊歇息。
副駕駛位上的攝影師,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
“哥!你沒親眼見她後來摔得多慘,你那招真是太絕了!”
“說到底,遛狗還是得拴繩,要不真危險!”
處理完貴婦的事,兩人心情自然暢快無比。
儘管如今衣食已無憂,宗鳴仍未放棄自己的本職工作。
可能是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不開車時間長了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既然眼前沒什麼事,宗鳴還是習慣性地載著攝影師出門工作。
兩人正聊得興起,車門就被拉開,一名乘客坐進了後座。
一陣略顯粗獷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那個師傅,去望江河"
宗鳴聽到熟悉的聲音,條件反射地扭頭望去。
只見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和一名攝影師坐在了後座上。
此人,正是節目中的八號嘉賓,茅誠荏。
此時的茅誠荏,黑黝黝的臉上滿是憂鬱,眉宇間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
宗鳴轉頭,望著低頭嘆息的茅誠荏,不由好奇起來。
“你怎麼了?”
茅誠荏聽到宗鳴的聲音,下意識抬頭。
黑臉上瞬間閃過一抹詫異。
“宗宗鳴?你怎麼在這???”
宗鳴聞言,翻了個白眼。
“廢話,我的車,我不在這在哪?”
“說說,怎麼垂頭喪氣的?”
宗鳴疑惑地看著茅誠荏。
早上見面時他還精神抖擻,跟趙成鬥得不亦樂乎。
這才幾小時不見,怎麼就變得如此消沉悲涼了?
面對宗鳴的詢問,茅誠荏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唉!”
宗鳴和攝影師一臉困惑地望向茅誠荏身旁的八號攝影師。
八號攝影師看看茅誠荏,又轉向兩人,低聲說:
“我哥又被催婚了…”
宗鳴兩人一聽,異口同聲地哼了一聲。
“哎呀!催婚嘛,多大點事!”
“對啊!誰還沒被催過呢!至於難過成這樣,我還以為你被綠了呢!”
茅誠荏見狀,立即反駁。
“你們懂啥!我已經很嚴重了好嗎!”
“我都三十了,爸媽下了最後通牒,今年春節再找不到物件就別回家了,也別叫他們爸媽了!”
說到這裡,茅誠荏又嘆了口氣。
身為野外生存專家,他的足跡遍及全球無人區。
他在黑洲大草原見證過動物遷徙,在亞馬遜雨林與食人魚搏鬥,孤島中獨自求生。
即便是最惡劣的自然環境,他都能從容應對。
但練就這些本事的同時,他的社交生活也被大大犧牲。
以至於年屆三十,別說異性朋友,連朋友都寥寥無幾。
三十歲的他已經成為大魔法師。
眼下父母下了死命令,心裡自然愁緒滿懷。
畢竟,他連女孩子都沒認識幾個。
況且,他目前並沒有結婚或相親的打算。
想到這裡,茅誠荏的眼神再次黯淡,無奈地又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知道我多難,我還沒結婚,我爸媽就開始催生了!”
一旁的八號攝影師顯然也為這個問題困擾已久。
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拍了拍茅誠荏的肩,安慰說: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哥你別太難過,找不到物件,叔嬸也不會不讓你回家的!”
這時,攝影師也好像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