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生辰的慶典上,他悲涼的簫曲,孤寂的身形。
想起在黑夜的塔頂,他溫柔的教習指點;想著那一天那一夜裡的抵死纏綿;想到無數無數破碎的舊事,無數無數的浮光掠影。
行雲……飛天心痛又覺得幸福得不能負荷。
他吹的曲子輕靈宛轉,極是動聽,彷彿眼前百花齊綻,千紅俱現。
堪堪吹到一個極巧媚的花腔兒,他眼波流轉,唇邊似有若無地朝這邊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風流輕巧,盡在眉梢眼底。
飛天回以一笑,楊行雲眼睫垂下,美麗得像一個夢境,讓人沉醉不醒的美夢。
簫音嫋嫋,終歸於寂。
飛天緩緩走近楊行雲,執起他的手。楊行雲回握著飛天。
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灑在兩個人身上。
行雲,行雲。我向天地起誓,願青山白雲共鑑,此生決不讓你再受一分苦痛。
這一天過得異常快樂。
他們聽了別人的歌,也上臺去唱了一番。回來他們也嚐了的脆餅,因為去得晚了,只買到一塊,於是一人一半,坐在餅鋪的臺階上分吃。
楊行雲笑著看飛天吃,回來把他那半塊也遞過來。飛天笑著不肯,他就上來掰著硬喂,最後把半塊餅弄碎成了好些小碎塊,灑了一手一身。
聽了八哥數快板兒,楊行雲說他果然不愧羽族第一巧舌之名,真是口齒明快言辭又逗趣,令人忍俊不禁。
他們還偷偷溜去看了未出巢的幼童。
臥在軟草薄絨裡面的小小的毛茸茸的幼鳥,皮是半透明的薄,好不可愛。
飛天一邊睜大眼看,一邊好奇忍不住問:“這個……什麼時候能變成人形?”
楊行雲小聲答:“總得三五十年呢,每一種都不同時間。”
想起一件事來,飛天聲音直抖,抱著懷中的美人:“你也是……從這樣過來的?”
楊行雲白他一眼:“你淨問廢話,這是自然了!”
“那……”飛天無聲的張大嘴吸氣,實在難以置信:“你……你生下來……是……是……”
楊行雲嘆口氣,拖著他出了人家的內室,從窗子跳出去,才答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飛天忍不住暴汗。他怎麼也不能想象出……這麼美,這麼華麗……這麼驕傲的楊行雲公子……竟然會從一隻圓滾滾、亮晶晶、白生生的大蛋裡面……破殼而出?
飛天想得臉色發青,實在不知道那一副什麼情形!
楊行雲掩著口笑。飛天有些神情呆滯地跟他走……
幸好,幸好……幸好行雲不是隻母孔雀……不然,真,真想象不到……他們將來如果會有孩子……也是……也是……
也是圓圓的嫩嫩的……一,顆,鳥,蛋……
再想想他剛才說的……這蛋還得做父母的輪流來孵。飛天更加大汗淋漓。
腦子裡出現一副畫面……叫他直想把自己敲暈過去。
兩個人扎著布包頭,抱著一隻蛋,光溜溜地坐在一堆草裡……
天哪,幸好行雲他是男的!
那天早上兩個人摸黑走了。按鳳林的話說是早上路早到達,早了總是比晚了好。
鳳林把人踢出門的架勢不像是送客人,倒像是趕乞丐。
飛天知道他不想小空為這個難過。
其實鳳林不用這麼忙,就算讓他去,飛天也不知道該跟小空說些什麼。
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冒冒失失把小空從楓城帶出來,卻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有保障的前路。鳳林在這一點上比他強得多,有能力有心計,更重要的是,他那麼喜歡小空。
飛天壓低了聲音跟鳳林說:“你要是哪天后悔了現在的選擇,或者是小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