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頸部。
殺了侍女,再進去看看是屋內什麼人。
花錯是這麼想的。
倘若是從前,花錯只會將可能礙事的侍女打暈,但是對容止地恨意消磨去了他心中的柔軟憐憫,讓他行事更為狠辣無情,此際他也並非有意要殺人,只是下意識地直覺這麼做。
或許事後他會後悔,可是這一刻,他完全沒想過要手下留情。
花錯銳利地劍鋒長驅往侍女頸後,眨眼間劍尖便要刺入少女纖細地頸項,可是就在這時,侍女身前虛掩的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不知什麼東西飛快地冒出來,帶著一縷極細地銳風,越過侍女肩頭,正正擊在花錯的劍脊上。
花錯劍尖一偏,頓時失去準頭,卻是從侍女的頸側擦過,釘在門欞之上。他反應極快,眼見一劍落空,知道屋內人已經得知了他的存在,立即收劍後撤,退了好幾步後在院子中央站定,定定地瞧著那微開的門縫。
方才他甚至沒看清楚是什麼打歪了他的劍,但是他知道,從前的容止,也是能做到如此的。
一直等花錯後退站定,那侍女才知曉方才自己竟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驚得雙手一鬆,手中托盤直直地往下落,眼見便要摔在地上。
又是在幾乎同時,花錯敏銳地聽見銳風破空之聲,有什麼飛快地打在門邊,讓兩扇門之間的開口更大了一些,隨即又有什麼閃電般地伸到了托盤之下,速度之快在花錯的眼力所及範圍外,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那事物穩穩地托住托盤,頓了一下,就這樣平緩地將托盤往回送,收入屋內。
這樣的態度,何止是囂張二字可以形容的。
花錯只道容止輕視於他,連露面都不屑,他面色發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容止,我已身在此地,你連出來相見的膽量都沒有麼?”
門內發出一聲輕笑,過不片刻,腳步聲緩緩來到門後。
兩扇門豁然分開。
楚玉與桓遠等了約莫一刻鐘,卻始終等不到一個花錯出牆來,等得久了,兩人也開始猜疑不安起來。
楚玉抬眼瞄一眼牆頭,忍不住開口道:“那個花錯,該不會是倒黴被人給抓住了吧。”
桓遠也朝相同方向看去:“那花錯該不會如此不濟吧?”他不太懂武,實在不能太準確地判斷花錯的水準高低。
楚玉開玩笑道:“要是他落網成擒,還供出了我們,被對方找上門來,我們就給他來個不認賬,推得一乾二淨……”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旁側傳來陰沉的聲音:“你說誰要推得一乾二淨?”
循聲望去,卻見院子門口站著一襲熟悉的紅影,花錯面色不太好看,顯然是聽到了楚玉方才所言。
楚玉乾笑兩聲,道:“說笑說笑,怎麼樣,你有什麼發現?”
花錯揚了揚眉毛,忽然不悅的神色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譏誚的嘲弄冷笑:“發現了一個人,我把他帶來了,你見了他,便可知曉前後緣由。”
說罷他朝旁邊一讓,露出身後擋著的人。
在院門處是有門檻的,花錯方才站在門檻上,便高出來一截,擋住了身後的人,楚玉心中尷尬,也未曾注意那人露出的衣角,直到花錯毫無預警地讓開。
那人雙手揹負而立,他的衣著很簡樸,是尋常人家便可穿上的細麻衣。視線順著修長挺拔的身軀往上,是乾淨的下巴,挺直的鼻樑,但是看不到眉眼。
他雙眼上覆蓋著一條兩寸寬的錦帶,錦帶縫製得較厚,角落有些許褐色的藥汁滲透出來。
恍若雲破月出,記憶中模糊的人影頓時重合,楚玉萬萬想不到出現在此地的人竟然會是他:“滄海客?”
觀滄海微微一笑:“吾名觀滄海。”
汗,那個,不是容止,我也想讓容止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