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沒有偵探社的訊息……”保羅惆悵望向窗外的炎炎烈日。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端著托盤過來給客人送飲料甜點,聞言亦是沮喪不已。
她過去因為異能好用,加入組合成為低階成員維持生計。後來與敦相識,女孩幫他逃離白鯨,代價是從此再無容身之地。組合之亂逐漸平息,露西隱姓埋名前往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打工。這份工作一半是生存需要,一半是為了向敦道歉,道歉逃跑的機會稍縱即逝,她違背了等他回來的約定,獨自趁亂跑路。
換作菲茲傑拉德,他肯定笑說這有什麼值得道歉的?可老實姑娘沒有履行約定,心裡就是歉疚嘛!偏偏每次看到小花貓,露西又忍不住逗弄他。抱歉的話說不出口,女孩心想慢慢來吧,總有一天能讓敦知曉自己的歉意。誰料短短一夜過去,早上還被日本政府大力表彰的偵探社就成了恐怖分子!
別人她不熟悉,敦怎麼可能綁架殺人呢?一定是警察弄錯了!
晨起亂糟糟的頭髮都顧不得梳,露西急火火趕來咖啡廳打探情況。她看到刑警煞有介事封鎖偵探社,她見到那個什麼“獵犬”凶神惡煞逼問老闆,她跑到搜查總部大吵大鬧要求重新調查。
親近恐怖組織的人自然會受到懷疑排擠,露西倒不至於被發現是黑戶。組合前往橫濱之前,菲茲傑拉德交錢給眾多屬下申請了外交官資格。稚嫩的外交官不必遭到逮捕,卻也沒法利用這個身份多做什麼。
美國政府不在乎日本國內出了恐怖分子,官員死就死唄,口頭譴責一下都是民主燈塔仁至義盡。政府絕無可能下場給破產富豪的叛逃手下撐腰,幫忙料理這些並不影響白頭鷹戰略佈局的小事。
然而有人是在乎的。
異能特務科的坂口安吾先生秘密找上露西,希望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借用她的力量“深淵的紅髮安妮”,建立異空間收容偵探社員。紅髮姑娘滿口答應,約定好溝通的暗號,她返回咖啡廳照常上班掩人耳目。
就這麼掩著掩著,女孩掰起手指算算人質事件都過去三天啦,敦他們依舊沒有訊息。坂口先生會拜託自己這個前組合成員幫忙,說明他實在沒啥值得信賴的幫手,所以若有需要絕不會不叫自己。她至今沒有收到通知,難道小花貓已經性命不保了?嘶,不是沒有可能啊,那些“獵犬”好凶的!
蘭波抬眼瞧瞧臉色變幻莫測、一時驚恐一時焦慮一時憤怒的服務員小姐,伸手避開她手裡咯吱作響的不鏽鋼餐盤,取下上面的食物飲料,分給親友溫柔寬慰道:“這種時候沒有訊息才是好訊息呀,警方未曾取消通緝令,社員肯定好好躲在某個地方呢。”
“哦。”
暗殺王與空間異能者托腮悶悶回答。
這一大一小憂愁的事情並不相同,保羅知道偵探社安然無恙正伺機翻盤,他在借偵探社向親友撒嬌抱怨不能和家人貼貼,露西則完全不清楚武裝偵探社的近況,滿腔都是真摯的擔憂。
老闆同樣愁雲慘淡,好歹調製完一杯咖啡緩過神來,連忙提醒露西回前臺,不要干擾客人用餐。大姑娘臉頰一紅急急道歉,沒好意思例行圍觀顧客使用驗毒試紙就害羞跑開了。
蘭波寬容微笑表示不介意,大孩子也是孩子嘛。露西小姐活潑健談,追隨前老闆來橫濱出差臨時學的日語,與橫濱人交流起來難免吃力。相熟的偵探社出了事,年輕人懷揣與特務科要員掩護通緝犯的大秘密,心情煩悶又無處傾訴。這些日子他們兩個天天來咖啡廳打卡,她愛圍著精通英語的俄羅斯人打轉也是尋常。
雖然俄羅斯人願意研究英語很奇怪,雖然小姑娘沒少吐槽俄式英語活像半邊臉不會動再加噪音彈舌的類英語語言,每一個發音都出乎美國人的意料,不過平心而論,他們仨有“偵探社無辜”這一共同話題,相處得還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