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從前那些建築搭起的簡易棚帳萬變不離其宗。由織田帶路,他們果然抄近道追上了意圖藉助橫濱大亂擺脫追蹤的間諜,就是搏鬥時織田難免又受了些皮肉傷。這些不打緊,他有異能天衣無縫可以短暫預知未來,避開了關鍵部位,單純耗盡體力,特別疲倦。
好友從不胡亂逞強,說緩過來就是緩過來,可以動身離開了。太宰暫且安心,提起亡靈的腳踝就走在織田作前面。他想盡快趕回擂缽街的入口,亡靈牽涉到從前一起大案,御劍先生特意找警校校長談判,給自己放假貼身保護大叔,又親自帶隊守在入口等候訊息,五輛警車呢,完全可以分一輛送織田回去休息嘛。
求友人忍住昨天累積的疲憊過來協助,他也是歉疚的。
橫濱警察大多忙於維護幾個關鍵部門的治安,自己又生出心理陰影不敢讓番大叔冒險,東京都的警察前輩傻乎乎,別到時候抓不到亡靈還要把命搭給擂缽街的蛇蟲鼠蟻;江戶川先生忙,蛞蝓(中也:喂!)不熟悉路,阿爾是笨蛋(小金毛:???),另外四隻大勞德傷的傷,忙的忙,還有一隻自閉兒童,算來算去居然只有織田作能上,嗚……
“能幫到太宰,我很開心哦。”
織田作之助心細如髮,瞥了眼路邊的廢墟耿直安慰。
太宰小時候不習慣這樣直白的話語,受用了四五年家人好友誠摯滾燙的善意,如今也僅僅是抿抿唇,有些小雀躍地紅著耳根答:“好啦,你想做什麼現在就去做啊,不用待會兒移交完罪犯再自己回來的,我一個人一隻手也能處理掉路上的危機。”
少年語畢停下腳步,擺明了態度。臉著地的間諜悶哼一聲,依舊沒有恢復意識。青年並不扭捏,快步走到廢墟前單膝跪地,輕輕掀開倒塌的硬質塑膠棚,溫聲軟語哄勸裡面那個瑟瑟發抖的三歲小孩。
殺手的工作讓他對視線非常敏感,作家的職業叫他擅長組織語言,陪蘭堂先生去目羅孤兒院做義工的經歷令他特別瞭解孩子的想法。
短短几分鐘,小朋友便交付所有信任,含淚怯怯伸出雙臂。織田作之助取下圍巾,溫柔裹住瘦弱的幼崽,抱起欲起身離去,頓了頓,還是伸手替他的父母合上雙眼。
一男一女回到現世的瞬間就被倒塌的鐵管磚頭扎透身體,第一時間送去急救都不一定保住性命,放在擂缽街直接藥石無醫。可憐小傢伙目睹了一切,又躲在父母身下凍了一個晚上,希望、希望他長大能夠忘記這兩天的噩夢吧。也幸虧骸塞灰飛煙滅,而不是直挺挺砸下來。
太宰治張張嘴,到底沒說“擂缽街這麼多孤兒你幫不過來”的掃興話,單手掏掏褲兜,嗯,從阿爾那裡學來的習慣真不錯,還有幾顆糖果。他見好友羽絨服下面露出白襯衫的一角,不客氣扯出來擦擦爪子,挑了顆不會出錯的草莓奶糖小心塞進娃嘴裡。
擂缽街出生的小孩少有機會嚐到如此純正的甜味,臉色好看了些,軟乎乎衝大哥哥笑了笑,又羞澀低頭埋進溫暖的臂膀。
他太小了,營養匱乏,發育遲緩,還不太理解爸爸媽媽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陌生叔叔要帶自己找吃的去,還答應可以把剩餘的食物帶給沒力氣說話的爸媽,嘿嘿。
織田.今年剛到二十歲.長相略著急.作之助叔叔快速搜尋一遍窩棚,確定沒有遺漏掉身份證件之類重要物件,快步追上先行一步的太宰。想想也對,擂缽街的流民有什麼沒什麼他太清楚了,曾經他也過著這樣的生活,居然還能更糟啊……太宰說罪魁禍首自視甚高,提前清空了骸塞,裡面沒有普通民眾,算是好訊息,可他依然覺得那傢伙死得太輕鬆了。
太宰斜眼瞧他神情愈發肅殺,換隻手抓穩亡靈的腳踝掏槍戒備,順利找到迫在眉睫的新話題調節負面情緒:“這孩子你準備怎麼辦?”
織田作之助哽住,氣勢驟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