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此。
美軍封鎖了案發小屋,區域型異能遏制裝置覆蓋全場,嚴禁無關人等前往調查。正常手續進不去,試試橫濱特產非正常手續唄,強效遏制裝置體積格外龐大顯眼,老練的狙擊手一槍打過去便失效了。然而想想吧,什麼人會不惜破壞美軍防護措施都要衝進現場,進去又是想做什麼呢?質疑美國政府的調查能力?亦或希望破壞襲擊者留下的線索?
瞧啊,美日雙邊關係現下走到戰爭邊緣,反倒是弱小的日方需要絞盡腦汁維護岌岌可危的和平。自己不能動不說,還要拼命掐滅所有可能引爆炸藥桶的火星。
一個無解的陽謀。
可恨手上沒有任何物證,回憶就是最經不住懷疑的東西。國木田真的從未想過使用暴力手段嗎,怎麼可能。年輕生澀的偵探社員太多,他身為成年人只是從不向夥伴們提起,不代表心裡不存在悲憫痛苦泛起的波瀾。
武裝偵探社沒道理在菲茲傑拉德財團名下的白鯨飛艇蒞臨故鄉的瞬間,便立即意識到首富先生對同胞的不懷好意。他們採取行動庇護異能者之前,近三十位異能者遭到毒手,下落不明。這都還是去報過警或者找偵探社求助的,擂缽街那種三不管地帶消失了多少人,大夥是猜也不敢猜。
失蹤者親朋好友的哭訴乞求,庇護所成員的焦躁不安,無一不在累積偵探社員心底的憤恨,而這股怨恨會演變成身體快於大腦的襲擊嗎?不知道,國木田不知道。他掌握的證據,僅有腦中那段變形扭曲的回憶而已。憑什麼要求回憶不變形呢,按照國木田知曉的情報,所有人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唯獨他自己……他能一次次拷問的唯有他自己。
現在不止是他自己了,國木田相信太宰的判斷。
退出牛角尖,眼鏡青年迴歸理性,回味長輩同伴寬慰自己時所說兩名外交官至今失蹤非常詭異這事。
約翰.斯坦貝克情況特殊,未免前腳武偵這邊將其送回大使館,後腳菲茲傑拉德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殺死背叛者、炒作“橫濱人襲擊外交官”的嚴重性,他們必須不尷不尬留著斯坦貝克貼身照顧。那洛夫克拉夫特為什麼會同樣失蹤?他是亂步先生親口強調的“不可戰勝”,一顆手榴彈就灰飛煙滅的不可戰勝是否太離譜了一點。
菲茲傑拉德果然是故意的,難搞的敵人。
國木田收拾好心情回到偵探社夥伴身邊,積極討論檢察局送來的重大突破口:組合買下橫濱某處廢棄船塢,集中關押世界各地捕獲的異能者。
說,謝謝組合核心成員納薩尼爾.霍桑先生提供的情報!
“菲茲傑拉德用國際觀瞻壓迫偵探社投降,我們也該用各國政府近年無法忽略的民間輿論展開反擊。”社恐患者只有講到小說、好友和作戰計劃的時候不會自閉,愛倫.坡下意識伸手摸了一把,沒摸到浣熊卡爾也不奇怪,那孩子很愛溜達,“直播突襲那處廢棄船塢,釋放採訪受俘異能者,擅長電子資訊站的成員注意防備菲茲傑拉德動用影響力截斷訊號。”
無所謂事後官員們要如何保守“異能”這一相當數量民眾知曉的秘密,眼看武偵港黑正確接收東京方面的暗示,中原中也起身便要離開。他不欲聆聽後續具體的襲擊計劃,敵不單單在天上白鯨一處呀,謹慎點沒毛病。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計劃洩露,武偵也省得琢磨是否官方哪裡走漏了風聲不是?
何況檢察局桎梏良多,不敢明著幫忙抗擊組合,太宰治擺擺手謝絕這種時候還要分個人出來送客的虛頭巴腦禮儀。外面機關他都記著怎麼避開呢,他們早把事情解決,我們早點請假調休,這比什麼禮節都來得討人歡喜。
黑毛警官走之前巴巴敲開芥川老師的房門,捂住胸口很是痛心老師居然不寫新作,盡在呆瓜金毛身上浪費時間。躺在牆角的約翰.斯坦貝克沉迷夢境無法自拔,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