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博士打斷了他的話。他喘著粗氣艱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尖聲的說。
“清理好甲板準備戰鬥,哈德利!我們馬上就要有個來訪者了。看那兒!——別離窗戶那麼近。”
他正用他的手杖指著。在他們下面,小路在房間的空白窗戶伸展開來,有兩個人蜷曲著身體頂著風正走過來。他們是從Guilford大街拐過來的;而且幸運的是,他們低著頭。一個人他們認識,是蘿賽特·葛裡莫。另外一個個子很高,走路的時候肩膀向前探著而且晃來晃去;他有點羅圈腿,而且右腳的靴子底相比之下有點厚。
“把其他房間的燈關掉,”哈德利立刻說。他轉過頭看著O'Rourke。“請你幫我個大忙。儘快下樓梯;別讓女方東上來,隨便你怎麼說都行;我不叫你你別讓她上來。從外面把門帶上!”
他已經衝到狹窄的走廊裡面去了,劈里啪啦的把燈全都關了。費爾博士看起來略微有點厭倦的神情。
“你是不是想讓我們躲起來然後偷聽到重大的秘密,對吧?”他問。“我不知道Mills從解剖學上怎麼解釋這種愚蠢的舉動。此外,他們馬上就會發現我們。這裡滿是煙味——還有O'Rourke的菸絲。”
哈德利低聲咒罵著。他拉上窗簾,這樣只有幾縷陽光斜斜的射到屋子裡面來。
“沒用;我們得碰碰運氣。我們就靜靜的在這裡坐著。如果他們有任何打算,一進門就會馬上實行。人們都是這樣的。順便問一句,你覺得O'Rourke怎麼樣?”
“我覺得,”費爾博士精力充沛的說,“O'Rourke開導了我,也是至今為止這夢魘裡最有啟發的證人。他拯救了我聰明的自尊。事實上,他就像教堂的鐘聲一樣打動了我。”
正從窗簾的縫隙裡面向外凝視著的哈德利轉過頭來。他眼裡隱約透露出一絲野性的光。
“教堂的鐘?什麼教堂的鐘?”
“任何教堂的鐘,”費爾博士的聲音小了下去。“我告訴你,對我這個無神論者來說這些鐘聲會帶來光明和安慰。它會拯救我,不讓我犯下嚴重的錯誤……對,我很清醒。”隨著手杖的鐵頭不停敲打著地面,他的聲音也變得堅定有力了。“光明,哈德利!最終還是要靠光明和鐘樓裡面偉大的訓示。”
“你真的能夠確定不是鐘樓裡面的其他什麼東西嗎?真的?那麼上帝保佑,你能不能別再裝神弄鬼快點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教堂的鐘告訴了你那個消失的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不,”費爾博士說。“不幸的是沒有。他們只告訴了我兇手的名字。”
屋子裡面一下安靜下來了,這氣氛有一種壓迫感,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費爾博士說著,幾乎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達他的想法。樓下傳來關上後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面他們隱約能夠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一個腳步聲是輕的,有些刺耳和急躁的。另外一個拖著腳在走,拖一下點一下地板;還有藤條碰到樓梯欄杆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但是沒有人說話。有人把鑰匙插進了外面的門,門開了又關上,還有彈簧鎖釦上的聲音。然後——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彼此了——那兩個人好像差點窒息了一樣的大叫起來。
“你把我給你的鑰匙丟了,”一個男人的刺耳聲音靜靜的說。“而且你還敢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到這裡來?”
“不是昨天晚上,” 蘿賽特·葛裡莫的聲音說,乾脆又狂暴:“不是昨天晚上也不是隨便哪天晚上。”她笑了。“我根本就不想來。你有點嚇著我了。好吧,怎麼了?現在我就在這裡,我不評價你們藏身的地方。昨天晚上你們在這裡等的舒服麼?”
她好像想要往前走但是又被拉住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