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倒是害了姐姐的衣服被弄髒了,對不起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身上穿的正是那件新衣服,心下只是暗自期望那位貴人別臨時起意要見大家才好。
“沒關係的,啊,你全身都溼透了,你等等,我去找件衣服來給你啊。”
她朝我擺了擺手點點頭,我便轉過身向屋子跑去。
幸好,奶孃不在,我估摸著找了兩件衣服,怕她等急了,便匆匆向著池塘跑去。
她,卻不在那裡了,池塘邊的草地上,放著一朵紫荷。
我撿起了那朵紫荷,手裡拿著衣服慢慢走了回去。
奶孃已經回來了,看見我的樣子大吃一驚,連連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敷衍她說是想看紫荷掉了下去。
倒是把老人家嚇了一大跳,連唸了幾聲阿彌陀佛,看我上上下下倒還是完好的,只叮囑我再不許去池邊。
那新衣服是穿不了了,奶孃也只得同我一樣,希望能和昨天一樣,在房裡用膳。
我把那朵花用小瓷瓶插了,擺在窗前的几案上,雨過天晴,夕陽西下,有陽光照進來,為紫色的花朵鍍上了一層金邊。
什麼叫做天不從人願?這就是了!
當小丫環來通知我去大廳裡用膳時,我無奈地看了擔憂的奶孃一眼。
既然已經沒有新衣服了,我就只有穿上我自己最喜歡的那套,淡淡的天青色,就像剛剛雨後的天空的顏色。
奶孃本來想說服我穿上那件過年的時候給爹爹和大娘磕頭的時候穿的大紅的罩衫,我看了看那幾乎已經開始退色的領子,還是搖了搖頭。
奶孃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麼,幫我梳了頭髮,再上了些胭脂在臉上。
因為平時不講究這些,所以,也沒有什麼脂粉的東西,本來連胭脂也不想上的,但奶孃說我不照太陽躲起來看書,臉太白了,不喜氣,硬是給我抹了兩下。
等我磨蹭完了走到大廳的時候,兄弟姐妹們都到齊了,早就規規矩矩地坐在了那裡,看看給我留的果然是最角落的位置。
站在門口觀望了一下,爹爹似乎正熱絡地和坐在上位上的那位寒暄著,我便不動聲色地想悄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大約是走了急了,不知怎麼的邊上伸出了一隻腳來,躲閃不及,我重重地摔了下去,發出好大的一聲響來。
旁邊有人偷偷笑了,是三娘生的弟弟。
我臉朝地輕輕吐了口氣,十六歲為什麼還沒有來?
“姐姐,你摔痛了嗎?要不要緊?起得來嗎?”有個聲音由遠而近,伴隨著跑步聲和微微的喘氣聲,聽得出來,滿是關切的聲音。
我詫異地抬起了頭,這個屋子裡還有會關心我死活的人嗎?
紫色,與荷花一樣的紫色!
是她,那個掉下了池塘的小姑娘!
“要不要緊啊?來,我扶你!”她見我不回答,便蹲下來攙著我的胳膊想把我扶起來。
我慢慢站了起來,她小心地支撐著我,眼睛還擔憂地看著我的腿。
雖然有些痛,但是又似乎不那麼痛了。
“小姑娘,你覺得怎麼樣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來。
第一次看見這麼美的人!
以前在書上看見寫美人的,說什麼傾國傾城、說什麼沉魚落雁,本來以為定是言過其實,現在見了她,倒是信了十分。
只是看著她,就會讓你說不出話來了。
“奇怪,是摔到腿吧?為什麼不說話呢?”那個美人彎下腰摸了摸我的頭。
“娘,就是這個姐姐她~~~~”
“憐依!王妃在問你話呢!”爹爹大人也跑了過來,大聲呵斥我。
王妃?!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