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而去。
花四姑道:“五哥,你也照樣會上當的……”但喬五已自去遠,花四姑頓了頓足,躬身道:“前輩交代的事,晚輩決不會忘記……”她顯然極是關心喬五之安危,不等話說完,人已出門。一陣風吹過,又自霏霏落下雪來。
柳玉茹呆呆地出神了半晌,也不知心裡想的什麼,突然走到天法大師面前,道:“大師傷勢,不妨事麼?”
天法大師怒道:“誰受了傷?受傷的是那小子。”
柳玉茹嘆道:“是……我五臺、華山兩派,不共戴天之仇人已被逸走,大師若肯與我聯手,復仇定非無望,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天法大師厲聲道:“本座從來不與別人聯手。”袍袖一拂,大步而出,但方自走了幾步,腳步便是個踉蹌。
柳玉茹嘴角笑容一閃,趕過去扶起了他,柔聲道:“風雪交集,大師可願我相送一程?”天法大師呆了半晌,仰天長長嘆息一聲,再不說話。
風雪果然更大。齊智瞧著這七大高手,轉眼間便走得一千二淨,身上突然感到一陣沉重的寒意,緊緊掩起衣襟,黯然道:“武林人事如此……唉……”左手扶著冷三,右手扶著李長青,緩緩走回大廳中。
李長青道:“七大高手,雖然如此,但江湖中除了這七大高手外,也未必就無其他英雄。”
齊智道:“唉……不錯……唉,風雪更大了,關上門吧……”
李長青緩緩回身,掩起了門戶。只聽風雪中隱約傳來那冷三常醉的歌聲:“風雪漫中州,江湖無故人,且飲一杯酒,天涯……咳……咳咳……天涯灑淚行……”歌聲蒼涼,滿含一種肅索落魄之情。
李長青痴痴地聽了半晌,目中突然落下淚來,久久不敢回身……
金不換拉著徐若愚奔出莊門,向南而奔。徐若愚目光轉處,只見蹄印卻是向西北而去,不禁頓住身形,道:“金兄,別人往西北方逃了,咱們到南邊去追什麼?”
金不換大笑道:“呆子,誰要去追他們?咱們不過是借個故開溜而已。再呆在這裡,豈非自討無趣麼?”
徐若愚身不由主,又被他拉得向前直跑,但口中還是忍不住大聲道:“說了去追,好歹也該去追一程的。”
金不換冷笑道:“徐兄莫非未瞧見那少年的武功?我兩人縱然追著了他們,又能將人家如何?”
徐若愚嘆了口氣,說道:“那少年當真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武功竟是那般驚人,難怪七姑娘要對他……對他那般模樣了。”
金不換眯起眼睛笑道:“徐兄話裡怎的有些酸溜溜的?”
徐若愚臉一紅,強辯道:“我……我只是奇怪他的來歷。”
金不換道:“無論他有多高武功,無論他是什麼來歷,但今日他實已犯了眾怒,仁義三老、天法大師,遲早都放不過他去……”話聲未了,雪花飛卷中,突見十餘騎,自南方飛馳而來,馬上人黑緞風氅,被狂風吹得斜斜飛起,驟眼望去,宛如一片烏雲貼地捲來。金不換眼睛一亮,笑道:“這十餘騎人強馬壯,風雪中如此趕路,想必有著急事,看來我的生意又來了。”說話間十餘匹馬已奔到近前,當先一匹馬,一條黑凜凜鐵塔般的虯髯大漢,揚起絲鞭,厲叱道:“不要命了麼?閃開。”
金不換橫身立在道中,笑嘻嘻道:“我金不換正是不想活了,你就行個好把我踩死吧。”
虯髯大漢絲鞭停在空中,呼嘯一聲,十餘騎俱都硬生生勒住馬韁。虯髯大漢縱身下馬,陪笑道:“原來是金大俠,展某著急趕路,未曾瞧見俠駕在此,多有得罪,該死該死。”雙手抱拳,深深一揖。
金不換目光上上下下瞧了幾眼,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威武鏢局的展英松總鏢頭。總鏢頭如此匆忙,敢情是追強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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