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樣的識大體,所以他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再提強留之事,反而客氣道:“兩位來者是客,既然要走,我怎麼也得親自護送一下啊。”說著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說道:“兩位請走好。”
胡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忽然轉變的這麼快。清雅這傢伙果然了不起,還沒出手,居然就讓強大的篁蛇都俯首稱臣了。
貌似很好心的,把胡媚和清雅恭恭敬敬的送出洞外,雲兮忽然露出一抹最燦爛的笑容對胡媚道:“姑娘遠道而來,做主人的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會啊。”
胡媚臉色頓黑,心說,這麼奸詐的妖怪,哪個還要再見到他。
雲兮又道:“雲兮愚鈍,不小心得罪姑娘,一點薄禮不成敬意。”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蛇形的玉鐲遞了過去。
胡媚眼尖,一眼就瞧出那玉鐲晶瑩剔透,乃是上古的美玉,只遠觀就能看出是件好東西。不過黃鼠狼給雞拜年,這麼大的禮送給她,準沒安什麼好心。她並不敢接玉鐲,隻眼望著清雅,等著看他的意思。
清雅笑道:“雲兮如此有心,倒讓我卻之不恭了,我便代她收下吧。”
雲兮似怕他當真用手來接,忙把手躲的遠遠的,笑道:“不敢有勞閣下,這是送給姑娘的東西。”說著,又把玉鐲遞到胡媚面前。
清雅也想看看這條蛇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便點頭示意胡媚收下。
胡媚這才放心的接過玉鐲,戴在手上。然後兩人架起雲頭,飛天而去。
此番能夠劫後餘生,胡媚到現在還有點不可置信,她回過頭,遠遠的看見雲兮,還在洞口不停的微笑著招手,似在送別兩個相交多年的好友。
胡媚看得只覺渾身發冷,厚臉皮的人她見過不少,她自己的臉皮就屬於超級厚實型的那種。但像雲兮這樣的,她還頭一次遇到。
自古有云:物以稀為貴。自此之後,她恐怕很難再忘記這麼一個特別的妖怪了。可憐的胡媚,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她跟雲兮的緣分才剛開始。
一直到胡媚和清雅飛的很遠了,雲兮才止住了溫和的笑容,臉上閃出一抹陰森,冷冷的聲音道:“我的禮可不是那麼好收的。”說完轉身回到洞府中,繼續喝他剩下的那半碗獸血。只可惜味道實在不能跟紫羅女仙的新鮮血相媲美啊。
飛離了黑龍山,清雅忽然道:“把剛才那蛇精給的玉鐲拿給我看看。”
胡媚乖乖的把玉鐲遞到他手上,畢竟今日是被人家所救,再不表現的乖巧點,一會兒清雅教訓她的時候,可會嚴厲許多的。
清雅接過玉鐲,反覆看了許久,見果然是件普通的玉鐲,而且玉鐲之上也沒帶任何的妖氣,絕對不會是妖物所變。莫非是他想錯了,那個雲兮沒有要加害的意思。清雅略覺寬心,便又把玉鐲還給胡媚。
胡媚把玉鐲重新戴在手上,其間一直低垂著頭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清雅奇怪的問道。
胡媚低聲道:“我在等著聆聽你的教誨,不敢隨意說話。”
清雅對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實在很不習慣,只是不知她這個樣子能持續幾天。他今日確實很氣胡媚這樣沒腦子的行為,便決定滿足她要求,好好的痛罵她一頓。
要知道一向以暴戾著名的魔神大帝,只會殺人,可從不罵人的。他此次可算給足了胡媚面子。
清雅這一開罵,立時就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罵到後來,基本上是在數落胡媚的不是,例如她不該喜歡看美男,不該對天帝動心,不該對他不尊重,不該不聽他的話,不該不把他放在心上,不該故意惹他生氣,不該睡覺的時候經常把他關在門外,不該吃東西的時候故意吧唧嘴……,就這樣足足罵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抹著嘴,意猶未盡的止住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