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東老頭兒餵了她一杯水。
早上,東老頭兒也病倒了,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燒迷糊了。家裡一陣兵荒馬亂,真是嚇得不輕。
幸虧家裡大夫、藥都是現成的,上官若離用的是空間裡種的藥,熬藥的時候加上靈泉水,才沒讓老兩口有個好歹。
陳明東和陳明男一家看老兩口沒大事,吃過中午飯就回奉城了。大丫和陳青雲帶著孩子留下,怎麼也得等老兩口再好些才能回去。
何老太帶著兩個兒媳婦天天看看,有時候端盤子烙餅,有時候端兩碗麵條兒,都是老家的吃食,錢老太老兩口還真能多吃上兩口,說比米飯好吃。
一連三天,東有銀也沒回來,也不知去哪兒了。都是四郎帶著六郎在爺奶面前侍奉。
老兩口心疼地摟著兩個異常懂事的孩子哭了一場,心裡倒是鬆快多了。尤其六郎才三歲就特別懂事,沉默寡言,更讓人心疼。
四郎是三房的老大,還享受過父母親情。六郎出生的時候孫氏就開始作妖了,懂點事以後孫氏的精神就不正常了,東有銀的心也不在家裡了。以前養在錢老太房裡還好點兒,錢老太和東老頭兒一進京,這孩子就更可憐了。
東老頭兒原來花白的頭髮這幾天的功夫都白了,瘦了好幾斤,顯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看起來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錢老太因為將鬱結在心口的血噴了出來,看起來倒是比東老頭兒的精神狀態好一點兒。
東老頭兒還得安慰錢老太,“有田他娘,看在六郎這孩子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咱也得看開了,多活幾年。”仟千仦哾
錢老太整個人蔫蔫的,唉聲嘆氣,“你說老三怎麼就長歪成這樣了呢?”
以前一大家子土裡刨食兒,天天吃不飽,為了一頓三餐奔忙,也不知道教孩子,就大孩子看小孩子,看著看著就長大了,誰家不是這麼過的?
東老頭兒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個巴掌五個手指頭還不一樣長短呢,何況咱這幾個孩子?別憋屈了,啊,你若是有個好歹,四兒這狀元白考了,得為你守三年孝。”
錢老太一聽,立刻腰板兒直了直,滿血復活地道:“我沒事,我很好,我可以。”
東老頭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了,劇烈咳嗽起來。
錢老太很不溫柔的給他捶了兩下子,沒好氣地道:“你少抽些煙!也得多活幾年,怎麼著也得等四兒在官場上站住腳!”
“我就好這一口兒還不讓抽!”東老頭這麼說著,將手裡的菸袋鍋滅了,在炕沿兒下磕了磕。
老兩口有了精神氣兒,身體就好的更快了。但是,病怏怏的也不好長途趕路。
這天吃完晚飯後,錢老太就道:“我和你爹這個身體走不得遠道兒,四兒你們一家人先回去,不能耽誤了朝廷的差事,不然皇帝老爺怪罪下來,可擔當不起。”
東溟子煜道:“我把幾個小子、三丫、二虎、陳月月、高留根和周立冬帶走,早早去京城,該上學的上學,該去上官家藥鋪子學徒的學徒。”
錢老太道:“這麼多孩子,你倆也帶不了,讓老二兩口子和大郎跟你們回去。老大兩口子帶著七郎,大郎家的帶著小大郎,跟我們一起走。”
東溟子煜點頭,“好。”
大丫乾咳了一聲,紅著臉問道:“四叔,可不可以讓我們跟著去京城,京城的學院好,師傅好,他考舉人能順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