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折磨。
“祖母,您想呀,我的兒女在她眼前不停的晃盪,不就時刻提醒她,她那引以為傲的謝二郎早就死了,如今連個嫡親的血脈都沒有留下來嘛……”
馮老姨奶奶是個丫鬟出身,沒什麼文化,她才不管什麼宗法、規矩,在她看來,就算是過繼來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親人,跟他們母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倘若過繼來的孩子竟還是情敵的子孫,這對她更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謝老太太和馮老姨奶奶鬥了大半輩子,對她的性子也算是瞭解,聽了孫子的這番話,深覺有理,反覆思忖了大半夜,次日便同意了這個聽著有些荒唐的建議。
於是,謝嘉樹便順順當當的又娶了一房**。
洪幼娘聽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沒想到,姐夫竟還有這份心機!”
連自家親孃都能忽悠,謝嘉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呀。
楚姨娘聽了微微一笑,道:“這也沒什麼,正如謝家老爺所言,這不過是個權宜之計。”
古代講究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平妻、貴妾什麼的,歸結到底還是妾,並不是妻。
漕幫、都轉運使這兩個姻親關係,謝嘉樹一個都不想放棄,更不想得罪任何一邊,所以他想到的‘兼祧兩房’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畢竟這樣一來,兩邊都是正妻,在宗法上都受保護。
洪幼娘點點頭,“姨娘,這麼說來,是都轉運使夫人的侄女那一支過繼到了謝利名下?!”
凡是都有個先來後到嘛,再說,聽楚姨娘方才提到的,謝老太太對謝向榮這個嫡長重孫兒非常疼愛,應該不會輕易把洪元娘母子三個讓給老情敵。
楚姨娘卻搖了搖頭,“不是,是你姐姐母子三個歸到了謝利這一房。”
洪幼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姐夫不是忌憚咱們漕幫嘛,怎麼會?還有,母親和父親竟也坐視不理?”
先來的給後來的讓路,這也太、額,洪元娘也太特麼委屈了吧?
楚姨娘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那位都轉運使夫人的侄女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雖已家道中落,可好歹也是讀過書的千金小姐,最是講究規矩,她說了,若是讓讓她認一個婢妾生的庶子為父親,她寧肯不嫁。”
“可、可大姐也是讀書明理的大家小姐呀,又給謝家育有一雙兒女,她怎麼就肯退讓……還有,謝家也太欺負人了……”
洪幼娘越聽越覺得她那個便宜姐姐太沒用了,明明有靠譜的孃家,有豐厚的嫁妝,還有兒子做靠山,完全可以在謝家混得風生水起。
結果,卻被個後來的女人壓得翻不過身來,真是太給洪家丟人了!
楚姨娘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道:“沒辦法,一切還是因為咱們出身太低呀。咱們洪家雖然勢大,可終究是跑江湖的下九流,能嫁入謝家已是高攀,又如何跟官家小姐相比?”
“……”洪幼娘沒有說話,心裡充滿了無奈,是呀,該死的古代,講究的就是門第、出身。
似漕幫這樣的組織,放在後世那就是船運公司,而似洪家這樣的規模,完全能混個船王噹噹咧。
結果在古代,卻成了人人看不起的下九流,連鹽商這樣備受輕視的人家都能踩一腳。
母女兩個沉默良久,還是楚姨娘首先打破這壓抑的氣氛,“其實謝家倒也厚道,知道你姐姐受了委屈,便在銀錢上多給了補償。”
因為要兼祧兩房,謝嘉樹便提前將謝家的家產做了分割,明面上,他將謝家的產業一分為二,兩房妻子每人一份兒。
而事實上呢,謝嘉樹除了賬面上的財產外,還攢了不少私產,這些產業分落大江南北,全都是他外出做生意的時候置辦下的,他從私產中拿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