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充滿憤慨地講道:“慕青松,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們蒼穹劍宗就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嗎?你若要出手就趕緊,不然我走了。”
鍾珍說完並沒等慕青松下決定。立刻轉身飛走。
她暗自戒備,將神識環繞身體四周,防止對方有任何異動。
慕青松沒有動手。追在後方以神識傳音道:“無論是不是你殺的,要逃跑的話還是往西去。西域與中天州的矛盾極多,蒼穹劍宗的勢力伸不到那麼遠,不敢隨便亂來。”
他簡直頭大如鬥,之前收留了她,這會兒竟然將鍾珍放走,說不定會被有心人定下個勾結邪門歪道。殘害同門的罪名。
可是到現在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往後的事再慢慢周旋。
在明哲保身和道義之間,該如何抉擇。永遠是一個難題。躲不過,逃不掉,既投入了這個門派成為它的一員,就必須得維護它的規則。
門派積痾難醫。從前作為煉氣和築基弟子尚且不明白。如今卻是泥足深陷,欲拔不得。
門規永遠是正確的,它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傳承延續,守護此派需要守護的東西。
為了讓蒼穹劍宗保持在中天州超然的地位和力量,每個弟子並不能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而存在,而是一個團體。
即使這個團體有壞死的部分,卻不能如割掉一塊膿瘡一樣隨意捨棄。
因為那些壞死的部分,擁有強大的殺傷力。以殺為道,讓蒼穹劍宗在外界的名頭永遠響亮。不敢有人越雷池半步。
堅持一個錯誤的信念,比什麼都不堅持更加糟糕,但是這些又有誰去關心。
慕青松假意追著,速度卻稍微慢了下來,緊跟在後面的胡飛策很快就趕上來。
胡飛策冷冷地看了慕青松一眼,傳音講道:“慕師兄,雖然我敬佩你,可是卻不能對門派的敵人講究仁義。”
“我不相信她殺了人。你們這些人在她進階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強行破除防禦陣,現在也難保不給人任何解釋的機會,出手隨意殺人。難道殺劍派系就只曉得將他人的性命當螻蟻?”
胡飛策看在慕青松的面子上,並未強行破防禦陣。一向傲氣的他卻不打算解釋,只是很堅定地講道:“誰冒犯了宗門,誰就要死。”
慕青松心中煩憂,說話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既然如此,不如去滅了聖城,他們對蒼穹劍宗的冒犯足足夠殺百千遍了。鍾道友對我派有恩,這又該如何算?”
“我不與你說這些,聖城的事門派早有決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爭得清楚的。”
胡飛策雖然也在追敵,與慕青松一邊傳音一邊飛行的速度卻也減緩,他心中也有一些難以決斷。
大丈夫當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眼下的情況卻實在不好說。
他雖然沒有去強行劈開樹屋上佈下的防禦陣,卻也沒有阻攔旁人。
那些人到底是為了討好元悟老祖,還是真的為柳雲蟬報仇,這點還是兩說。
柳雲蟬爭強好勝,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即使他同為元悟老祖的親傳弟子,也對此女並不十分喜愛。
可是作為元悟這一派的人,胡飛策被同門所激,為了給師父出口氣必須要去挑戰慕青松。
胡飛策記得當初剛拜入門派的時候,只是個煉氣小弟子,可是慕青松已經是金丹修士了。這麼多年過去,此人結元嬰竟然落到自己的後面。
他本不將慕青松看在眼裡,然而卻是慘敗而歸。
只有一招,他便落敗。
渾厚的劍意襲來,四面八方沒有任何一個空襲,如同佈下強大的壓力陣法。在劍意的強行壓制下,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手裡的長劍茫然失措。不但無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