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的隨護人員中,數百人驀的一震,呼吸有片刻的滯重。
是他,另一人同否同來?
雷傲鳴一挺身,‘呼’的坐直了身子,一雙妙目,一寸一寸的掃視前方的虛空,尋找著那抹風華無雙的身影。
“花公子半路攔截公主車駕,意欲為何?”隱形中的男音,又一次響起,卻是異常的平淡,好似絲毫不擔心眼前的人會鬧出『亂』子來。
“紅淚,聞知你與王孫大嫁之喜,流年特從花城迎來,在此候你二位。”深幽似水的雙瞳,輕輕略過前方的車駕,花流年笑望著一身水藍的少年男子:“再對飲一杯,如何?”
認……識?
也是,同是四驕之一,怎麼可能不認識?
只是,這丫的竟搶了她的先,這事兒,還得斟酌斟酌再動手。
相思雙眼一眯,驚疑了一下,又『摸』『摸』後腦,有些訕訕的抽了一嘴角。
大嫁麼?
所嫁非人,何喜之有?
扇驕如舊,而他,卻已人是心非矣。
“數千年未見,流年的『性』子還是如此直爽。”闇然一嘆,虞紅淚掩去眼中憂傷,強顏輕笑:“只是,紅淚正隨公主趕程,唯有謝過流年遠來的好意。”
花家的人既已康復,想必,那人亦隨行而來。
“即是為你餞行,你們便去無妨。”掃過一遍後,還是沒找著人的雷傲鳴,眸子一閃,大方的頷首。
如此好說話?
何時竟轉『性』了?
“多謝公主。”一側眸,詫異的看了看一直任『性』而為卻突然變得體貼的刁蠻公主,虞紅淚立馬順著杆子上爬的站了起身。
虞紅淚走出車子,他一邊的伴童立即跟著跨出車駕,一起站在了虛空中,一同望向了左方。
虞忘愁偷瞧了一眼右方的人,又飛快的垂下眼。
“姑母,花公子相邀西海的王子、王孫對飲,我應許了,你意下如何?”往一邊一側,雷傲鳴笑『吟』『吟』的望著自家姑母,眼神中隱著一抹挑釁。
又藉故拖延?
“傲鳴,一路已經誤了不少時間,你還想胡鬧到何時?”氣血一湧,青語鳴差點想蹦起來跳腳大罵。
“姑母不想歇,那就先行一步,我遲些再跟上,當然,如果姑母有事也可先回聖地,不一定非得與我一起同回,我想,祖父一定會理解的。”懶洋洋的向後一側,雷傲鳴乾脆的躺下了。
同去同歸,父親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她為長,卻賜個晚一輩的王孫為夫,還得同時迎娶,這又是為何?那丫頭,有那麼好的,父親要如此偏受?
“還愣著幹什麼?人家請你去就趕緊去,別一副受氣包的樣,真是礙眼。”一想著那道不能違背的命令,青語鳴氣得滿面青鐵,狠狠的瞪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小不點,語氣兇兇的。
“是。”渾身一僵,虞忘愁瑟瑟脖子後,細細的應了一聲,與伴童一起輕若無重的飄出車駕。
未曾至居地便已如此,忘愁能撐到何時?
他尚好,至少還有相等的修為可以成為利用的價值,而侄兒年少,若無人屁護,想活到成年,只怕難矣、
人魚族,真的罪至如此麼?
一抹痛楚湧至心間,虞紅淚伸出手,憐惜的拉起侄兒,帶著兩魚童,凌空踏步,飛向前方。
“不過是質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回事兒。”青語鳴衝著四人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氣咻咻的一轉頭,也側躺下,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瞬間,飛行的著的虞紅淚四人身子驀然一滯,在略頓了一下後,又直掠著繼續前行。
雷傲鳴揚了眉,心情超好的倚子車駕,淡笑不語。
車駕在無聲無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