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來,要見一見你哩。”
他輕撫了撫寶珠手背,緩緩放下,這才含笑出去。
寶珠耳中聽得門被輕輕叩上,這才大鬆一口氣,稍稍揭開蓋頭瞧一眼,見窗門緊閉著,這才掀開蓋頭,脫了鞋襪上炕靠著。
她百無聊賴地四下觀察著小臥房,這才發覺是思沛曾住過的,一時來了心思,便書桌上撿一本醫書來看,書本有些泛黃,瞧著頗有些年頭,他卻儲存的極好,頁首頁尾俱是平整的,寶珠笑著翻幾頁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憩一會兒再醒來時,外頭仍鬧哄哄的,各方來客她認識的不多,只聽著其中偶爾夾雜著魏思沛清朗的聲音,知道他就在院子裡,心頭莫名地安心起來。
片刻後,門被人大力推開,寶珠驚的就要取蓋頭,眼角瞥見是招娣,這才鬆口氣,笑道:“我一個人待著十分無聊,表姐一上午只顧了瞧熱鬧,這時才來”
招娣興高采烈道,“方才縣裡來了兩個官兵,你猜怎的?”
寶珠瞧她面目也知不是壞訊息,笑著搖她,“別賣關子,快些說”
招娣嘿嘿一笑,“妹子面子可真大,連縣衙老爺大老遠的給咱們送來了賀禮這回咱們可揚眉吐氣了”說著,諷刺一笑,“你不知道,方才里正那副討好的嘴臉,還有你小姑跟你奶奶,臉上都帶了些酸氣”
寶珠忙豎起食指噓的一聲兒,“咱們不過仗著縣衙老爺家眷常去點心鋪子,實際上哪裡有什麼大交情?至多不過欣賞咱們做的點心,加上積德哥在縣裡還是有些名氣的,這些年咱們縣裡何時出過省裡排前的秀才?你好生想想這裡頭的門道,往後還是低調些的好。”
招娣不服氣道,“原本你今個得了那樣大的面子,你奶奶該為你高興才是,我瞧著她們不歡喜,心頭就來氣”
寶珠知道她是直心腸,瞧人只分辨片面的好壞,這會兒也不細細勸說,畢竟要改變她耿直的個性是個大工程,只再三勸她,“往後出去了,不熟的人問起鋪子的生意,你便說湊湊合合。外頭人心難測,咱屋裡原本是窮人,這幾年忽然富了起來不知遭多少人眼紅,一言一行都要謙虛著來,咱們雖不害人,卻難保別人不惦記,人若是起了壞心思,你又怎知到底做出什麼事兒來?”
招娣細細想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忽地一捂嘴,“難怪方才好多不熟的親戚們打問我縣裡的生意。”
寶珠擺擺手,“罷了,多是起了好奇心思,往後注意些就成。”
招娣嘿嘿笑著撓頭,“這些話兒其實我爹也告誡過我,不許跟旁人吹噓炫耀,可我只想著今個都是你屋親戚,便沒多防備。”
兩人又零碎敘了些話,直至正午,聽得外頭嚷嚷著開席,寶珠忙推招娣出門吃些東西,待她走後,才豎起耳朵聽著魏元與陳鐵貴各自發表席前話兒。
她爹依舊是淳樸實在的風格,一通感謝今個親朋來捧場,又誇讚思沛幾句,便樂呵呵結束了。魏元那頭便有水平的多,既不顯得文鄒鄒,又詼諧大氣,連番祝福了一對新人,說的一院子人都呵呵笑開。
聽聞肚子咕咕叫兩聲,寶珠才驚覺自個也有些餓了,笑著拿起他給的雞蛋剝開吃了,復又上炕小憩。
再次醒來時,一睜眼便瞧著魏思沛定定地坐在身旁瞧她,寶珠揉揉眼睛,坐起身問:“幾時了?”
他笑笑,“席剛畢了,你再歇一會兒,我跟爹孃引著幾個近親縣裡瞧瞧新房,你晚些再去也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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