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頂樑柱,又遭了夫家人的羞辱,說是,“就算是買個母雞回來,也能下個蛋。你倒好,寶貝疙瘩似的養著,倒是下個金蛋啊,連個女娃子都生不出來!我家老二生生被你斷了後,這真真就是冤家啊!”
李家人本就哭嘆自己閨女命不好,一聽親家如此說話,李母攜著嫂子就破口大罵了,“若是讓家老頭子曉得你家老二是個短命的,當初就是毀了親,我們李家養自個兒閨女一輩子,也好過這般守寡……”
親家成了冤家,李氏的夫家不過是看上了李氏的這一進院子,當初三個兒子分家的時候。夫家人疼大兒,跟大兒一家住在一道兒,小兒因著不曾成婚。俱是住在一起,只是將老二一家給分了出來。給了幾兩銀子,哭窮給打發了。
因為他們知道,李氏是李家的獨女,李氏當初嫁過來的嫁妝就是極豐厚的。
如此打著如意算盤,就將老二夫婦倆給打發了出來,李氏又是個要強的,也不回孃家借銀子,夫婦倆一合計。就租了一間小屋子,一個月不過是幾十個銅板,白日裡就出門找活兒做,如此辛苦攢了幾年,就是連娃兒都不曾要一個,總是盤算著有了個家了,再要個娃兒,不拘男女。
這宅子也只是剛剛置辦的,也就不過一年多光景,這人。說沒就沒了。
李氏自是沒法子接受,哭得暈天暗地,夫家人仗著這宅子就是他家的。隔三差五地來轉悠,李家人本就是勤快的,就連李母也會偶爾接點兒活兒做做,明知道閨女受了罪了,也無法子每日守在閨女的家裡,往日的日子,還是得靠李氏自己。
哪曉得,李氏的夫家人待得過完了七七,不知怎的。推搡下就撞破了頭。
還是好心的鄰里偷偷地去李家報了信,只道是李氏被欺負地狠了。
等李家人趕來的時候。李氏已經流了滿頭的血,李氏的夫家人早就跑得一個不剩。還是鄰里瞧不過眼,才幫著請大夫,不過大夫仍是在路上。
李家人怒不可遏,也不尋李氏的夫家,直接一張狀紙就將人給告上了衙門。範縣尉就是接了這差事,連帶著範夫人也知道了這事兒。
李氏磕破了頭,失血嚴重,一直昏迷不醒,範府本就是富裕,範夫人也大為地同情李氏,縣令責令李氏的夫家人賠付湯藥費,這家人倒好,寧願挨板子,若是掏銀子,卻是一個都沒有。
李氏要的本就是救命銀子,範夫人瞧不過眼,讓下人送了一小截的參片,給李氏吊著。
許是李氏命不該絕,竟是悠悠轉醒。
醒來後,就已經聽說了有了身孕。
李氏摸著肚子,有些難以相信。待得躺了幾日,也平靜地接受了,甚至有些隱隱地期盼。
待得坐穩了胎,李氏數了數罐子裡藏著的幾角碎銀子,不顧李家人阻攔,就挺著肚子幫人洗衣裳去了。
恰是入了冬,這一雙手,個個洗得生了凍瘡,就是膏藥也不管用了。李家人心疼閨女,李母偷偷地將私房銀子塞給李氏,都被李氏拒了,孃家已經補貼她夠多了。
李氏只道是,“娘,我還有銀子。不過是冬日幫人洗衣裳賺的銀子多些,趁著還沒生產,多賺些銀子……”
李氏向來報喜不報憂,就是心裡憂心著銀兩,也都不曾說出口。範夫人聽下人說起過,李氏原本也在範府做過漿洗的活兒,如今在外頭的接活兒,每回接活都得付中間人一筆費用。
範夫人也就好人做到底,也只是將府裡的活計給李氏做,直到李氏做不動為止,一來二去,範夫人也跟李氏熟識了。
李氏產女後,洗三禮上,範夫人也差了人送了好些東西。
田慧生產時,範夫人並不在場,只是福嬸跌跌撞撞地叩響了範府的大門,早就入了夜,範夫人匆匆起來,喚了福嬸進屋說話,一聽田慧生產的驚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