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鼠一樣。他們在交給了三千塊錢後,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他們睡在蝨子窩裡,吃著豬狗不如的飯菜,懷揣著一夜暴富的夢想,肩扛著光榮而神聖的使命,相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熬其筋骨。”他們要做健康的使者,過著連總統都羨慕的日子。
丁磊不是道是自己傻了,還是這幫人傻了,學歷比他高的張娟還輕聲對他說過:“這群被徹底洗腦了的人,這是一群喪失了基本判斷標準的人。”每想到這裡,丁磊都感嘆:好在老子姓共,意志力堅強。
晚上的課還是總結,相互共享自己的學識,丁磊想到經理人不是出去跑嗎?當初那個張良紅也沒這麼關的嚴厲吧!怎麼到了他們這兒就關起來了呢?丁磊想不通,睡覺的時候還是想不通。
張娟臉對臉的對著他,用極低的聲音外加唇語說道:“堅強忍耐些。”
一句安慰的話,說道丁磊心裡很舒服,微微一笑,輕微的點點頭。
早上起來大家在客廳中列隊·他們一個個筆直站立著,神『色』肅穆,就像參加升旗儀式一樣。這次,站在隊伍前面的是中年『婦』女,長得還算是可以。她像文革時候電影中的女英雄人物一樣,動作僵硬有力·語氣誇張冗長,她說:“生命對於我們只有一次,如果這一生不能轟轟烈烈幹一番大事業,就對不起自己的人生。”
“我『操』!”丁磊在心中惡毒地罵著,又是這些騙人的一貫正確的大道理。一天一天都這樣,就不能換個說法?
每天早晨起床後都會有人來演講。一個人慷慨陳詞,所有人群情激昂,就像敢死隊一樣。這樣一群瘋狂的人,這樣一群失去了理智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這一天還是照舊,還是去那個大廳聽課,變著人的往上講,有時候還會下來親切的和你分享他們的成功。
而丁磊和張娟也慢慢的適應著這種裝著洗腦成功,跟著他們一起說那些人生啊理想啊等等一堆有關大道理的廢話·更是在講師面前也裝著被髮財夢燒昏了頭腦,跟著他們感情昂揚地呼口號、唱歌、演說,讓自己從裡到外都變成了一個“純粹的人”。
丁磊每天上廁所的時候,都會關起門。用個從外面撿回來的小木條把藏的那本小冊子扣出來。偷偷地看上一頁《培訓資料》,越看,越對編寫這個材料的人充滿了深深的佩服和恐懼。這本小冊子說,邀約的原則是“先親後疏,由近及遠·先強後弱·由橫及縱。”
具體的解釋是,先拿下自己的直系親屬·再搞掂遠親朋友;因為直系親屬更容易相信你說的話。先從身邊的人、距離近的人下手,然後再搞掂以前的朋友;身邊的人『操』作起來更方便。先找那些經濟實力強的,再搞掂經濟實力弱的;因為經濟實力強的,出幾千元不當回事。先橫向發展,把自己的親戚朋友搞定,然後再讓他們發展他們的親戚朋
這樣,直銷隊伍就會呈幾何級數增大。
直銷太可怕了!它榨取的,不僅僅是錢財,它還顛覆了國人幾千年形成的人倫觀念,破壞了和諧的家庭和珍貴的友誼。這才是直銷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每當想想,丁磊都有種現在立刻摧毀他們的衝動,當然為了大局,他還得堅忍著,心中也更焦急的呼喚:“喬所,啥時候收網啊!我要親手把這些雜碎銬起來。”
按照這個“邀約原則”,這屋子裡的人肯定會有很多親戚朋友的。為何他們就沒有一點覺悟呢?等到親戚們沒親戚,朋友們沒朋友,怎麼辦?這一點丁磊也想不明白。只能等,或許收網的時候就知道了。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總監和一個女孩子出去了,這次,他們接來的是一個60歲左右的老人,老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神情木訥,那個女孩子,是他的侄女。
夜晚,老人就睡在丁磊的另一邊上,他很晚很晚都沒